,谭旭就早已是那北城花街的老主顾了。
这人手里一有钱,便会去那有了新姐儿的楼里溜达两圈,被莺莺燕燕们哄着喝上点小酒,再挑个看得顺眼的共度春宵,由于出手阔绰,倒也留下了个“风流”的名声。
只不过柏平昀对此尤为不齿,曾将此人的种种“光鲜”事迹像讲故事似的说给他俩儿子听过,本想借此以作警醒——只是小孩子哪听得懂这些,只能记住柏大帅被柏夫人揪着耳朵拎了出去,骂他不给孩子教点好的的情形。
于是柏清河心下纳罕,没明白这老头为什么突然提起此人,却还是点了点头:“有点印象,我没记错的话,应当是负责镇守辛城的……这人出什么问题了?”
“他跑了。”
柏平昀垂眸答道:“一周前跑的。”
“什么?谁跑了?”柏清河的声音明显提高了些,带着藏不住的震惊,“等等,一周前……那就是你还没来接手的时候,他就已经跑了?”
柏平昀掏了掏耳朵,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吵得头疼,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对方背上:“对,浑小子你说话能不能小点声……别忘了自己现在是军里的‘黑户’,有点自知之明行吗?”
在现如今这支军队里,柏清河三人来到辛城之事,只有柏平昀一人知晓。
柏清河现在才终于明白了如此藏着掖着的原因。
他仰头,皱着眉望向柏平昀:“你怀疑有内鬼?”
这三万人虽不能说是柏平昀一手带出来的,但其中却是有许多是早几年就跟在他手下一同出生入死过的兄弟。
这份猜疑的人心代价太重了。
“对,这件事的时机太巧合了,我不得不多想,”柏平昀揉着眉心说道,“谭旭是在霉粮进入辛城后的第三天离开的。”
“他策马,走得很快,第二天就进到了皇城,我如今还未接到新密报,他现在应该还呆在皇城内。”
这确实是有点巧了。
柏清河撑着下巴道:“我记得你跟我说过,粮食进军队前需要先清点数量,确认无误后才可存放入库。”
“对,我去问过了当时负责的副手,他们给了我一张清单,上面的确有着谭旭的亲笔签字。”柏平昀接话道,“但据在场的人说,谭旭当时并未掀开车帘查看,而是直接签了字,让对方将粮车停放在粮仓,便撒手不管了。”
柏平昀状似头疼地坐回到主位上,叹了口气:“最可气的是,他们甚至给我拿出了一沓如此签收的粮单凭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