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牢门外的看守反而先一步站不住了,先是四下张望了番,确认没人注意到自己,这才小心翼翼地凑到了门边,冲里面小声喊道:“温军师,温军师你醒了吗……”
隔壁牢房的叫骂声震天响,用词粗俗又下流,轻易便挡过了这微小的动静;这看守却是个有十成耐心的,半分没受影响,自顾自地念经似的小声呼唤着,一遍又一遍,活像是在叫魂。
温言恍惚间听见有人在喊他,可对方喊的称呼实在是有些陌生,次数多了,他才总算是确认了这不是幻觉,转头看向门边。
这一转头,还真给他看见了个熟人。
有那么一瞬间,温言几乎要以为自己这是在牢里关疯了,不然怎么可能看见周泉那张畏畏缩缩的脸在朝着自己靠近。
温言声音有些嘶哑地开了口:“周……泉?”
“诶!”周泉的眼睛顿时一亮,小幅度地冲他挥了挥手,“温军师你感觉怎么样,头晕不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我这藏了点药膏,你要是需要的话……”
温言刚醒过来,隔壁牢房那动静本就吵得他头疼,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周泉这一出“雪上加霜”——连珠炮一般的说话方式,虚弱地抬手打断了对方:“不用了,也别叫什么温军师,听着别扭。”
“哦,哦好,”周泉从善如流地问道,“那我该怎么称呼……您?”
“……对阶下囚犯不上用敬称,”温言被这个“您”叫得更是浑身刺挠,“你叫我温言就好。”
很显然,温言给的这个答案周泉并不满意。
他立马皱着眉头反驳道:“那不行,我很仰慕温前辈的。”
“……”
温言沉默了半晌,大概是发现了在这件事上跟对方讲不通道理,又觉得这事儿实在是有些好笑,于是逗乐子似的开口问道:“劳驾,我到底是做什么了,能让你这么仰慕我?”
“这糟老头子嘴还挺严,叫啊!叫得更大点声!哈哈哈哈哈……”
隔壁牢房的动静几乎就没个消停的时候,周泉听到鞭子抽地的声音更是被吓得浑身一震,引得温言不由得皱起眉头。
他记得在自己昏过去之前,这个地牢始终都只有他这一间有人。
周泉看出来了温言的询问之意,蹲下身来靠近牢门,小声解释道:“这是先前,三日前……就是温前辈你头一回晕过去的时候被送进来的,据说是皇帝下了令,说这些人目无王法,要杀鸡儆猴……”
“但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