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少的,它用田埂上野生的鼠曲草熬出汁,与猪油、糯米粉调和成粿皮,再包了豆沙、虾子或肉馅儿,拿个桃形的木印模一压,就能用鲜竹叶裹上上锅蒸了。
李白一口吃了半个下去,冲着阿寻连连点头称赞:“不错,用油二次煎热的也好吃!”
软香咸润的,还包着他最喜欢的糯米肉馅。
七娘倒是对那钱仔粿赞不绝口。
这是一种秋凉前的粿类小食,用糯米碾粉捏成团,滚水煮熟之后,蘸了芝麻粒、白糖等物食用。类似的糍粑粿只有岭南东侧一带才有,七娘长在剑南,以前从未吃过。
小孩子就是容易对新鲜事物喜欢得紧,是以七娘吃得特别带劲,没几下就两块下了肚。
师徒俩都是吃饱了,就能重振旗鼓接着奋战的人。
李白站起身,穿戴好蓑衣,扣了笠往外走去。临出雨棚前,他忽然顿了脚步,背身开口:“谨夫子来信,陛下对太子殿下的不满与日俱增。入夏前,已经借故折了东宫崇文馆大半文人。只怕先前宇文融等几位相公遭贬,亦是因为此事。”
陛下怕是要对太子殿下动手了。
大唐自从建朝,便一直笼罩在宫廷政变的阴影之下。
无论是玄武门之变,还是李承乾李泰的夺嫡之争,甚至是当今陛下自己,也是通过发动宫变,逼宫先皇得到的宝座。
储君之位在大唐一世摇摇欲坠,如同笑柄。
也因此,帝王会越发疑心、忌惮,担心自己有朝一日也被以同样的方式赶下皇位,不得善终。
七娘已经早早明白李唐皇室内的龃龉。
小女郎张了张唇,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垂眸道:“请夫子与贺阿翁他们保重身子。”
李白掀开竹帘大跨步出去,融入雨雾之中。
长安永兴坊,寿王府。
内给使弓着身子,快步追在主子身后出了府门,一面贴心护着人登上车驾,嘴上还不忘提醒:“殿下,今日宴席上,可都是圣人和娘子千挑万选的高门贵女。方才来宣旨的内监也带了话了,娘子的意思,还是请您在武氏、韦氏同辈里选一个做王妃。”
寿王今年十六岁,已经知晓男女之情。在长安几年,叫他越发忘记了宁王曾经教导的恭谨品行,身上多了几分京师特有的自满。
听过内给使的话,他便探手撩了帘子:“若武家、韦家都没有我看得上眼的小娘子呢?这是给我相看王妃,自然该以我的喜好为主。”
内给使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