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又有些疑惑起来。
论眼睛和神态间的那份贵气,七娘确实第一眼就让人想到玉真公主;但看整体轮廓和行事风范,却隐隐透着几分矛盾。
而这种矛盾感,武氏竟然也不觉得陌生。
武氏是高门贵妇,见多了贵胄关起门来玩的花样百出,因而脑子活泛得很。
玉真公主十八岁那年入道,去了王屋山下建立灵都观,坊间传言说她是勘破红尘,一脚踏入仙门了。武氏对此嗤之以鼻。
那年,陛下爱护幼妹心切,逼着于丹道一脉大成的张果尚公主,张果抗旨不从出走,这才有了玉真公主入道一事。
要她说,公主八成是追着张果出了长安,按照李家兄妹的脾气,说不准还对张果用了强……
武氏重新将目光投向七娘,遂摇了摇头。
七娘虽像玉真公主,另一部分她觉得熟悉的地方,却不是因为张果。
那会是谁呢?
武氏琢磨这些的时候,裴光庭与李白闲谈起来:“今年贡举,吏部考功司与礼部险些没打起来,最后,陛下到底是让礼部接替吏部上了。不仅如此,还将从六品的礼部侍郎升为正四品下。往后,考场上都得称一声知贡举了。”
李白诧异至极,礼部侍郎那不就是贺知章嘛!贺兄升官了,得恭喜他才是。
裴光庭不知两人相识,沉吟片刻道:“我在兵部任职,且近日出了些岔子得陛下冷眼,怕是不好帮你,十二郎可有心仪的公荐请托人?”
李白摇头:“不瞒伯父,李十二并无寻人请托、打通关节,借以影响左右主司视听的打算。”
裴光庭微怔,半晌追问:“那你就这般去了?”
李白笑道:“正是,就如此参加明年春闱。”
裴光庭不赞同地看一眼李白,又给裴稹递眼色,示意他也劝劝这位朋友。裴稹摆手:“您别看我,我早就与十二郎说清楚了。他不从,我能有什么辙。”
裴光庭便叹气:“还是太年轻了。”
倒也不是裴家夸大其词。
每年考试前,长安显要的门户都要被踏破了。有实力的寒士只要能得到高位者的支持,转头出门去,那就是声名满长安的好处。
在不糊名的贡举试场上,这点名气便已经抢占了先机。
武氏被他们的谈话吸引,也忍不住插了句嘴:“你伯父说的没错,今年换礼部侍郎知贡举一人掌事,就更得求得这份虚名了。”
她似有若无瞧了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