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大娘:“……噗。”
被七娘逗得不行,公孙大娘笑着解释:“这位就是我与将军说过的,李白之女。李白与你家从侄裴三郎裴稹交好,想来您也认得?”
裴旻眼眸加深,望着七娘瞧了许久,笑道:“既然喊一声师祖,自然该教七娘些真本事。”
裴旻教的是一套裴家子侄修习的基础剑法,等七娘练过两遍,熟记于心之后,他便收了剑问:“明日叫上你阿耶,一道去青龙寺如何?”
七娘欢呼一声,今日薅羊毛也十分快乐。
新昌坊南隅,乐游原。
乐游原是整个京师的梁状高地,四下宽阔,原内有一座建于前隋的青龙寺,信众立在寺院旁的山包凉亭上,便能俯视大半个长安城内外。
裴旻将军因着过世的母亲笃信佛教,前几年在东都守孝时,还特意请吴道子在紫薇城的天宫寺画一副壁画,以期为亡母超度。而今回到长安,面圣后的头一件事,便是沐浴更衣,虔诚地往青龙寺里敬一炷香。
李白与七娘默然跟在身后,也敬了一炷香。
从青龙寺出来,裴旻的步子便轻快许多。三人一道往山包上的凉亭漫步,远远能瞧见佛香袅袅,信众一波又一波入了寺院。
裴旻开口:“我一身杀伐血腥,本不该求这些,只是亡母是受了征战惊吓才病中离世,终究是我忠孝未两全,只希望若真有来世,母亲能好受些……”
李白先前过东都时,就听裴稹说起过裴旻将军。为了求得吴道子的壁画,将军于洛阳城营外和着鼓声号角,舞剑于数万唐军前,给了吴道子作画的灵感。
当时赞叹之事,今日听得将军亲言,却只剩下了对母亲的愧疚。
七娘听到这里,也贴心地握住裴旻的手:“师祖!”
裴将军显然已经习惯了这一声“师祖”,笑着看向她。
七娘两只小肉爪将裴旻的手包起来,一脸郑重道:“这是用兵器的人才会长的茧子。师祖镇守一方戍卫河山,这厚厚一层的老茧就是守护我大唐的盔甲,一定、一定能护得老太太的魂灵重入太平之世!”
许是小女郎的语气过于真挚,裴旻眼眶一湿。那些夜深人静时的自我怀疑与折磨,就在此刻都有了落点。
将军不是轻易落泪之人,便垂下头揉揉七娘的脑袋:“七娘能有这份赤诚,你养的很好。”
李白浅笑,谦虚答:“这都是她自个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得来的,我没做什么。”
七娘小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