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似乎成了宦官们翻盘的荣耀,一夜之间,京师宦官又恢复到趾高气昂的状态。
这不,李白带着七娘刚出宣阳坊坊门,便被主干道上疾驰而去的车马尘土眯了眼睛。
七娘咳了几声,捂住口鼻小声嘟囔:“师父,这可是长安,天子脚下,也敢这么嚣张……”
李白远眺瞧见车驾形制,以及驾车人那一身宫衣,便苦笑:“宦官当道,这还不算为非作歹,且忍着吧。”
李白这话就像是一道水阀的开关。
没过两日,阿寻带着一群跟屁虫回来,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新的悲田养病使上任了,这次,不只是荐福寺,大慈恩寺的养病使都换成了内侍杨思勖的人。那姓杨的狗东西新官上任,一来就克扣病坊老人们的口粮……”
李白蹙眉,这当然不是一件好事。
先前高力士主管着养病坊,即便偶有不察被底下的人贪了钱财,整体上却是对百姓有好处的,长安城的孤老幼弱确实得到了一定照料。
让杨思勖接手……他能不把人杀光就不错了。
果然,不出半月,杨思勖借着长安城大大小小的寺院,将原本该用于悲田养病坊的香火钱统统拢为己用。随后,便有京郊的名园、良田被吞并。
李白今日上值,还听王昌龄愤然道:“杨思勖在京城的庄院极为奢华。当真是不将我等放在眼中,真该参他一本!”
李白垂眸:“是啊,他是该参一本,可宦官敢明里暗里挑衅三省六部,难道背后就没有人授意吗?”
陛下显然还在为采择宫女之事为难他们。
王昌龄显然也想到这一点,见左右无人,摇头叹道:“宦官有今日这局面,其实,也少不得有几位前任相公的放任。”
有些事,他们想睁只眼闭只眼,相安无事天下太平,无形中却任由宦官们形成了“虫洞”。
过去看或许只是小缝隙,不碍事;
到了未来某一日,变成了良田之下被蛀空的蚁穴,可就为时晚矣啊。
当晚回到家中,李白便冥思苦想,想要写一份讽谏奏疏。
他不打算针对某一个宦官为攻击对象,毕竟,张相公说过,河北道水患未消,不要为百姓添烦扰。
于是他决定再骂一顿陛下。
要知道,大唐的谏官较之前朝,职权可是大大提升了。
他们不仅可以随宰相入廷朝议,听到不对劲的地方面呈君主、直言得失;
还可以选择顾及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