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比之前小了些,不过骤然出现在眼前,他被刺得睁不开眼,下意识停住脚步。
在他止住脚步的那刻,狂暴的深渊消失了,他猛然从睡梦中醒来。
疲惫的眼皮缓慢睁开,映入眼帘的是段知寒的脸,正用手抚平他不安皱起的眉心。
他这才意识到,梦里的光球不是臆想的,是段知寒无声的温柔。
段知寒揉了揉他睡乱的蓝发:“做了噩梦?”
小机器人下意识点头,然而望着对方关怀的视线,忍不住开口:“那个梦很奇怪。”
段知寒抱起小朋友:“怎么奇怪了?”
哪怕被段知寒紧紧抱着,江戾的身体依然充斥浓烈的不安感,那个男孩儿为什么是自己?
他向段知寒讲述了这个梦,无比希望对方安慰他,这只是个梦而已,对方却没有说话。
他的心渐渐沉了下去,想到段伯元的话,不安演变为强烈的恐惧,如同在风暴中找不到支点。
他哑着声问:“你觉得我有病吗?”
段知寒静静望着江戾,虽然想让少年去医院,但他知道这不是最好的时机。
何况他不觉得江戾真有病,那只是少年用来保护自己的手段,难道保护自己也是病吗?
他避开这个问题:“如果你很在意这个梦,那我们去查查好不好?”
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江戾满意,他只想听是或不是,然而段知寒紧紧拥住他:“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这句话如风暴中心的船锚,消弭了江戾大部分不安,无论以后发生什么,起码段知寒会陪着自己。
这就够了。
—
段伯元喝得醉醺醺回到家,阮玉闻到浓浓的酒味儿:“怎么喝这么多酒?”
段伯元不在意地上楼:“今天去找江戾,碰了一鼻子灰,比知寒脾气还差。”
阮玉披着爱马仕的方巾,贴心端去醒酒汤:“现在的年轻人有主意,小辈的事我们就别管了,你看思思交男朋友,我不就没管吗?”
她说的思思是她外甥女,高中时就去英国留学了,交了个专科生男朋友,听说还背了两百万网贷,她姐姐家为此闹翻天。
她确实不爱管小辈的事,吃力不讨好,不过也有自己的打算,如果江戾和段知寒没有孩子,段家的财产就是自己女儿的了。
段伯元没好气地反驳:“要不是你生不出儿子,我至于碰这鼻子的灰?”
段伯元不加掩饰地斥责,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