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那片杂乱却暗含着勃勃生机的菜地来看,这具白骨的死亡时间,也就四五年而已。那个手镯,本是一对,曾是伽罗祖辈所得的皇室封赏,后来家道中落,在乱世中艰难地代代传承。
这足以说明,他的父亲——二十年前加尔特海域的一代枭雄,杰弗里是困在这座孤岛上,守着巨大的财富,孤独老去,终成枯骨……
伽罗缓缓蹲下身去,从白骨上取下镯子,又从腰间贴身的布袋中,拿出据说是母亲留给他的,一只一模一样的手镯,只是因为经常擦拭抚摸,颜色更为鲜亮温润,任谁都能看出这两只镯子,本是一对。
因为没有父亲,从小被人欺辱打骂,他只能比那些人更凶残、更用心地活着。在独自舔舐伤口的时候,他也曾幻想过,自己的父亲会是什幺样的人物。感谢这个强者为王的时代,后来的他成长为刀枪不入的模样,当上汉娜号的船长,统领着像他一样长大的海盗。
直到五年前,在里埃城一个又老又破的小酒馆,他从一个靠酗酒度日的老残侍卫口中,得知杰弗里与某位金发绿眸公主的混乱秘辛。以及杰弗里从不离身的那只手镯,才确定了自己的身世。
他也不清楚,此刻的自己该是什幺心情。
或者说,他早就习惯了没有任何私人情绪。杀伐决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犹如他的本能。除了……伽罗仰起头,看向她,明明是在熟悉不过的女人,却如同擦掉蒙尘的珠宝,发出的耀眼光芒牵动着他所有的情绪。
接收到他的目光,宁宛轻轻道:“伽罗,我陪你去另一边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