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落在那双眼睛上,原来不止是她不舍,低头在她额额头落下一吻。
江蔓抬头,她可不喜欢这么素的,环着男人的脖子凑上去。
微风撩起马车上的帘子,安平扭头看着地面。
他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出宫,用手肘创了一下旁边的安怀。
示意他看马车里面的两人。
安怀才不上当,要是被厉公公知道了,还不得收拾他。
安平这是出宫后,学坏了。
芳嬷嬷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出宫是什么时候了。
是十八,还是二十?
望着骑在马上的厉沉,视线模糊她好像又看到那个潇洒肆意的少年。
江蔓站在马车旁边仰头,原来脱了太监衣服的厉沉那么好看。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揉了把眼睛上的不舍吹着口哨“这是哪家的少年郎,这么俊俏!”
厉沉骑在马上,眼神深深的凝望着她思索片刻认真的回答“你家的”
没有嬉笑,没有逗趣,认真的像是学堂上回答夫子的问题的学子。
江蔓收回脸上的笑意“早点回来”边疆那么远,她还想和他一起吃中秋的月饼呢!
厉沉视线扫过她的肚子,勒紧手上的马绳转头离开。
“驾”
“啪”鞭子打在马屁股上,马儿飞快的奔跑。
抬手捂着胸口上的瓷瓶,他知道小姑娘一定站在那里望着他离去。
他甚至不敢回头看,怕不想离开,原来这姑娘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真的在他脖子上拴了根绳子。
安平在站在旁边抹了把眼泪,多么感人的一幕呀!杀人不眨眼的厉公公原来也有柔情的一面。
你家的,三个字承载了一切,比李大吉买回来的话本子还要感人。
安怀瞅了一眼站在那里数地契的人,在看看旁边的安平,微微叹气。
最终还是从怀里掏出块帕子递过去。
“别哭了。”
没看见江蔓越数越开心的模样吗?嘴角都快裂成四瓣儿,嘴皮都快包不住她那牙豁子了。
六百亩,整整六百亩上等田,还有一张四进的房契,瞅着地契上的江蔓二字,怎么看怎么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