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从冥灯上收回了目光,道:“缥缈阁?这里是缥缈阁?”
“是啊,这里是缥缈阁。”元曜有些奇怪,冥灯旁边的牌匾上不是写着“缥缈阁”三个大字吗?难道,他竟不识字?
男子似乎看穿了元曜的心思,微微一笑,解释道:“在下是扶桑人,来贵国长安很多年了,虽然语言无碍,生活也习惯了,但还是认不得太复杂的文字。让老弟见笑了。”
元曜笑道:“原来是东来的贵客。不知道兄台怎么称呼?”
男子笑道:“在下的汉名叫‘余润芝’,老弟怎么称呼?”
元曜笑道:“原来是余兄。小生姓元,名曜,字轩之。余兄叫小生轩之就行了。”
余润芝笑道,“元曜,轩之,真是好名字。”
“哪里,哪里。”元曜一想到太平公主老是“妖缘”“妖缘”地叫他,就很想改名字。“余兄先进来吧,想买些什么,小生替你找。”
余润芝走进缥缈阁,四下一望,走到了放毛笔、宣纸的货架前。他笑道:“在扶桑时,在下是天武天皇陛下的御用画师,为尊贵的陛下作画。天皇陛下很欣赏在下的画,他知道在下想提升自己的画技,就遣在下来大唐增长见识,学习更高超的画技。”
元曜道:“余兄的画技肯定非常棒。”
余润芝谦虚地道:“在平城京时,在下洋洋自得,以为自己是丹青妙手,天下无人能及。来到长安之后,在下才明白自己是井底之蛙,贻笑大方。大唐的画师才是真正的丹青妙手,他们的着色方法,点染技巧在下闻所未闻,叹为观止。这些年来,在下如饥似渴地学习,每日不间断地练习,也曾花了十几年的时间走遍大江南北,观摩大唐的锦绣河山,拜访各地的名师。如今,这画技才稍微能够见人。”
元曜觉得余润芝的话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但也没有细想。他笑道:“余兄太谦虚了。”
余润芝选好了两张三尺的罗纹单宣、三只质地不同的翡翠毛笔,他从身上摸出了一根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