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落地,瓷片四溅,离得近的婆子的鞋面上更是渗出了血。
“疯子!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婆子!”周淮止被她眼中的狠厉和险些砸到他的花瓶给吓到了,又在接触到她脸上被瓷片飞溅后划出的血痕,而有过片刻凝滞。
“呵,我是疯子,也是被你们周家给逼成的疯子。”一个正常人又怎会变成疯子,无非是被人给逼的。
明黛弯腰捡起最大的一片碎瓷,持片指向他们,“我说了,滚。”
柳娘被她这副模样吓到了,也害怕男人眼里的动摇,小声地说,“周郎,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姐姐只怕真的是疯了。”
胸膛气得上下起伏的周淮止也不拒绝,“行,明黛你有能耐就别来求我。”
“你放心好了,我明黛哪怕是死,都不会向你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低头。”
等乱吠的狗离开后,明黛正准备将满地碎瓷打扫好,防止女儿起来后不小心踩到时,竟似有所感的转过头,而后对上的是一张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滚落的苍白无助小脸。
“娘亲,爹爹是不要我们了吗。”抱着布老虎的眠眠想要擦走脸上的泪水,可是这些眼泪好讨厌,无论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面对丈夫带着情人来炫耀,小姑子的丑恶嘴脸,婆婆的伪善时明黛都不觉得难过,却在听到女儿轻飘飘的一句“娘亲,爹爹是不要我们了吗。”,鼻头酸得厉害,喉管也像是被人给捏住了,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过了好久,明黛才听见自己问了一句,“眠眠觉得爹爹好吗。”
眠眠先是点头,又摇头,“以前的爹爹好,现在的爹爹坏。”
小孩子对人的情绪变化最为敏感,也更能轻易分辨出一个人是好是坏。
“如果让你选,你是选择爹爹还是娘亲。”明黛知道这个选择很残忍,但也到了不得不做出选择的地步。
如果女儿选择了父亲,她想,她应该会强行将她带走,否则日后在相见,她见到也只有黄土一捧。
眠眠没有丝毫犹豫的选了娘亲,就算她在不懂,也能清楚的明白,爹爹已经不是那个会在睡前给她念故事书的爹爹了。
“娘亲要去找你外祖父外祖母,眠眠要跟着娘亲一起走吗。”
眠眠小小的手放在娘亲的的掌心,小脸绷紧,郑重地点头,“娘亲去哪里,眠眠就去哪里。”
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眠眠不想要和娘亲分开。”
既然决定要走,那也不想要再有任何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