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要是她在拒绝,那就只能说明她心里有鬼,可一旦抬头,明黛不敢承受被发现后的后果。
“姑娘为何不敢抬头。”
咬得舌尖刺疼的明黛听着耳畔不亚于催命符的咄咄逼人,非但没有抬起,反倒将头埋得更低了,“民妇貌丑无颜,粗鄙无知,唯恐吓到公子。”
“本公子连战场上面目全非的尸体都不知看了多少,又怎会被一个小娘子的区区相貌给吓到。”燕珩尾音下沉,语气陡然一变,“还是姑娘看不起本公子,才再三推拒。”
“民妇不敢。”
“既是不敢,为何不敢抬头。”耐心告捷的燕珩不在给她拒绝的机会,修长的手指勾起她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月光下的燕珩近乎贪婪的盯着手下这张脸,连摩挲的指腹都染上了缱绻的暧昧之色。
琼鼻红唇,眉如远山黛。
即使她自认化得在不像本人,但对于熟悉她的人来说,不过是在脸上糊了一层肮脏的泥土。
只待灰尘拭去,便会露出珍珠莹润的美貌。
“姑娘长得,倒是很像我的一位故人。”一声低咛,犹如情人间的耳鬓厮磨。
“表,表哥,你们在做什么!”吃得太撑走出来消食的陈戾没想到会看见这一幕,震惊得连世界观都受到了冲击。
他他他,他一向崇拜并以此为偶像的表哥在做什么啊!是不是他昨儿个没有睡好,才导致自己出现了幻觉。
要不然怎么会看见表哥在摁着顾姐的脸亲!
虽然顾姐是女的,但是顾姐都三十多了,还是个寡妇啊!
脸色惨白得不见一丝血色的明黛立刻推开燕珩,又匆忙低下头,胸腔翻涌着怒,惧,恐,“还望公子自尊,民妇的丈夫虽然故去,不代表民妇就是那等任由公子调笑取乐之人。”
燕珩被那一推,也懊悔的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抿了抿唇,“抱歉,前面我喝醉酒了,才会做出冒犯姑娘的事来。”
“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姑娘见谅。”说罢,他双手拱手行礼,模样有多诚恳就有多诚恳。
即使明黛闻到从他身上飘来的酒味,仍是对他心存怀疑。
拍了拍脸的陈戾等明黛走远后,才艰难的吞了好几口唾沫的开口,“表哥,刚才是不是顾姐的眼睛里进了沙子,你在帮顾姐吹出来。”
对比于吹沙子,陈戾认为这比表哥亲人家更能接受一点。
虽然温柔的为对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