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步子。
夏梓沅定在那里。
蓝黑的空镜下,风起,树上瓷铃作响,祈福牌欢舞,百花撞击着春风。
她微醺着放开手脚,张开双臂,站在瓦石交叠的檐上,怦然转身,笑盈盈地喊道:
“褚肆,我携万里长空,祝你风禾尽起。”
“砰——”
这砰然一声,是心动吧。
他的阿沅,纵是醉了,心里也清楚,他,是褚肆,不是别人。
逆着风,他想逐她而去,却见他的阿沅拔下了头上唯一的簪子。
乌黑的发丝如墨,翩垂于腰际,顺风起舞。
她挺直腰杆,左脚尖后退,左手背过后面,右手捏着簪子在空中转了两圈,对他弯下了腰。
她稍扬着头,笑看他:“褚肆,为我挽发可好?”
她试图将他拉向伊甸园,与之偷尝禁果。
这一幕,她的阿沅前所未有的优雅,他不知这一举是何意,却能感觉到她的真心。
嗓音不知何时变得喑哑,应当是酒意作祟吧,他说道:“好。”
他伸手,将夏梓沅拉到跟前,青丝绕指柔,当空理云鬓。
云黯黯,艳彩难留,他的红月入怀中。
想来,今日的一天一景,一人一物,都是他此生足以回味百遍的光阴了。
可是啊可是,岁岁年年花如是,朝朝暮暮人不同。
可是啊可是,月不似故乡月,酒不盛故园酒。
可是啊可是,京城的风吹不到帝都。
夏梓沅软成没有骨头的样子抓着褚肆的衣襟,将他当做唯一的依靠一样。
在他看不到的角落里,眼里不见丝毫的醉意。
荷尔蒙啊,真是个好东西。
两人就这么站在长空下,紧紧相拥,密不可分。
拥抱是比亲吻更具杀伤力的,因为拥抱是喜欢到极致的相吸,不掺杂一丝情念。
“宿主,你是怎么做到如此清醒的?明明原主的酒量可是一杯倒啊。”
这样的氛围肥波本是不该插嘴的,可他实在是不明白,宿主到底做了什么?
[谁说,换具身子,酒量就一定是不可变的,精神的催眠是可以改变这一定论的。]
“精神催眠?可是精神和身体并不相通啊。”肥波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
肥波当然想不明白,因为唐窈就连醉了都在竭力保持清醒,在酒精冲击得头痛欲裂时,一次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