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他?”
“不怕。”
“那为什么要来这躲着?”
“我爷爷让我来,他不会害我。”
“你恨安闲吗?”
“不恨。”
“原因。”
“恨他,就想杀他。
我爷爷不让我和安闲为敌。
他,不会害我。”
五问,五答。
贺司回的利索简洁。
全是内心的真实想法,不惨一点儿假。
纪岚山不再发问。
他收回手,看向投射进议院的阳光。
“阳光越是强烈的地方,阴影就越是深邃。”
指尖轻挑,悬于腰间的令牌飞向贺司。
贺司接住后定睛一看。
令牌的款式,和自己带来的一模一样。
只是这块儿上面刻着的,是一个‘纪’字。
“纪字令,与你带来的贺字令一样。
它们有一个统称,联邦令。”
纪岚山转身,将议院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联邦建立之初,设议员一百零八。
锻一百零八块联邦令,镌持有人姓氏。”
他抬手一指,贺司顺着望去,看到一张空荡荡的椅子。
前不久,坐在上面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议员。
“那张椅子,最初姓贺。”
这句话如平地惊雷在贺司脑海炸响。
姓...贺?
这什么意思?
难道...
“贺氏财阀的贺,也是你贺司的贺。”
纪岚山的话肯定了他的猜想。
祖上出过议员?
看这架势,还是最初的一批?
那为什么从小到大,都没听说过?
不等他多想。
纪岚山倏然发问。
“想坐上去吗?”
清冷的声音平淡至极。
轻飘飘的像是在问‘想喝水吗’。
明明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可贺司却听出了强烈的蛊惑。
贺司心头一颤,双拳猛地攥住。
他低下头,遮掩住眼底的惊涛骇浪。
可急促且粗重的呼吸,还是暴露了他的内心。
联邦议院的一百零八把椅子,自建立起从没有加过。
每一把,都代表着巨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