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与悲
我欲哭无泪,将打开门预备扛梯子回来上房补瓦,便瞧见门外一袭黑衣的赵景明。少年抱剑端然杵着,俊俏的脸上乌云密布,阴鸷满满,吓了我一大跳。
他抬着手,似是正欲叩门的模样,见我忽而开了门,受惊地后退一步,还不忘先发制人地指责我,道:「你开门吓小爷!小爷的小心脏受惊了!你得赔小爷汤药费!」
碰瓷?从没怕过!
我眉梢轻挑,抱臂冲他森森一笑,压低了声音,道:「汤药费赵小爷怎么瞧得上眼?不如我赔你一副棺材钱?」
赵景明闻言打了个寒噤,将将开口欲与我争辩,我却隐约听到了细微的破风声。随着这道声音,赵景明闷哼一声,旋即跳脚呼痛,连声哀号道:「好了好了!我这便说!我这便说!」
我茫然地看着赵景明痛得原地跳起大神来,正觉着一头雾水,便听赵景明忍着痛与我,说道:「秦二……秦二那厮喝多了酒就断片,他听小爷说你去过一水居,便差小爷问你昨夜找他可是有事。他醉了一场,都忘干净了。」
我一想起昨夜种种便觉得分外别扭,公子能将之忘了再好不过,我也当全然没发生过,免得日后碰面二人两看相尬。
听赵景明如是说,我仿佛卸下了一层无形的枷锁,通身松泛不少,轻笑道:「你回去禀报公子,就说,就说我没事,只是路痴,走错了。」
赵景明意味不明的「啧」一声,而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药瓶来,伸手递予我,道:「公子听说姑娘回了南苑做活,教我把这个捎带给你擦手用,用完了再管我要。」
我摆摆手,并不去接,只轻声道:「公子好意我心领便好,东西委实不必再要。」
赵景明却不由分说地将药瓶塞在我手中,暴躁道:「你若不拿,小爷还要跑二趟!快收好了!」
言罢转身欲走,我忽而灵光一闪,拉住赵景明,唇角弯起,笑得神秘莫测,道:「赵小爷,若我没记错,你似乎轻功十分卓绝?」
赵景明挑眉,得意道:「那是自然,嘘,低调!」
我憋住笑,作出敬仰的神态来,伸手指了指房间里漏下的皎皎月光,诚恳道:「屋顶破了个洞,劳烦赵小爷帮一下我这个弱女子的忙,用轻功上房补补瓦。」
赵景明嘴角抽了抽:「小爷从来上房揭瓦,你、你竟然让小爷补瓦?!」
我方欲说些什么,又听得一道破风声。这次我听得真切,正欲循着方向,侧首寻那声音源头,瞧得不远处的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