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叛徒这个词从上古时代流传至今,词义没有发生过根本性的改变,徐年纵然是抠破脑袋也想不出在大家都被一起骂了句不义之徒之后,他怎么在天魔口中还要单独喜提这一声叛徒。
你谁啊你?
咱们前世今生,应该都没见过吧,我怎么就背叛你了?
骗你钱了还是骗你感情了?
如果不是徐年还保留有前世的记忆,曾经也是坚持唯物主义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新时代好青年,他都要怀疑自己莫非前世是一只天魔了。
不对。
就算前世是天魔,这也不对吧。
天魔不死不灭,又怎么会有转世的说法呢?
难道自己还是个失忆患者?
可这样一来,前世记忆又咋回事呢?
就算是用什么手段捏造出来的假记忆,玄幻世界里的神魔也没理由捏出科技侧的现代都市吧……
徐年想不通。
这事儿又不好问。
不问只是自己糟心,问了之后万一兹事体大,别人怀疑他徒有人样实为人奸,觉得不防一手不行,这他不就更糟心了吗?
踏着月色回到了百槐堂。
徐年却发现坐在院子里吹冷风的张槐谷,似乎比他更加糟心。
怎么看出张槐谷现在很糟心呢?
连茶都能放到凉了。
徐年不免问道:“张伯,什么事愁眉苦脸?”
张槐谷看了走进院子里的道门大真人一眼,苦笑着摇摇头:“说愁其实也没多愁吧,只是难免有点恍然以及……愧疚?尽管早就知道这一天早晚要来,但真来了的时候还是难以平静啊。”
发生了什么?
放着凉透了的茶水的桌子上还有两封信。
一封信是方才还与徐年喝酒的那个老人的亲笔信,落款有他的名讳与私人印章,天下没有什么人敢于冒充,而收到这封信的人不是张槐谷。
而是张天天。
信中内容简洁而直白,有偿邀请张天天站上大焱与大漠豪赌国运的擂台,只要能为大焱拿下一个大漠人就行。
如此看来,张天天当时站上擂台,至少不全是因为想要什么一鸣惊人,少不了有这封信的因素。
至于结果如何,已经显而易见了。
张天天在擂台上可是完成了一穿二,无疑是完成了张首辅在信中提及的条件,而张首辅也未曾食言,这第二封信里的内容,就是他的酬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