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她心口却一片冰凉,怎么晒都不热。
回到医院,正好碰到匆匆赶来的陆华璎。
自从东禺山之后,她们很久没再见过面了。
“小九!”陆华璎跑过来一把抱住她,“我听说伯母昨晚晕倒了,过来看看她。你们还好吗?”
“干妈已经醒了,你进去看她吧。”
亦凝沉甸甸的心情一时半会也挤不出笑脸,不想让付秀娟看到更难受,她没进去,在走廊的椅子坐下来。
“我不好意思去见她。”陆华璎沮丧地在她旁边坐下来,“我求了我爸很久,他说这件事太敏感了,稍微一点动作就有站队的嫌疑,他们现在也不方便干涉,让我别管。”
人情冷暖,一点都不让人意外呢。
亦凝表示理解:“你爸爸这样做也没错。”
陆家跟沈家是姻亲关系,本身就敏感,一旦陆家为沈长远活动,很容易被定性为同党,继而被波及。
岳家、左家也是同样的道理,风险太大,一个不慎就会沾一身腥。
陆华璎鼓起勇气进去看付秀娟,付秀娟比她们这些晚辈更明白其中利害,压根没开口提让陆家帮忙的要求,还抱歉地对她说:“你跟南晔的订婚宴要先取消了,等过阵子,风头过了,再给你们大办。”
至于过阵子是什么时候,这个风头能不能“过”,谁都无法断定。
倘若沈长远被判决,他们的婚事恐怕也要被判死刑。
“没关系的,伯母,我跟南晔不着急,现在沈伯伯的事更要紧。”陆华璎很懂事地说,“你千万别太伤心了,要把身体养好,沈伯伯人那么好,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付秀娟挤出一个让她宽心的笑容,眉心的愁绪却始终未散。
连着几日,沈南晔都在为沈长远四处奔走,人情如纸薄,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趁机刁难的反而很多。
晚上他跟岳子封过来医院时,已经很晚。
“付姨怎么样了?”岳子封问。
“这两天情况已经稳定了,她想出院回家。”
“那就好。”岳子封平常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见了,整个人看起来都沉稳许多,安慰她:“妹妹别太担心啊,安心在医院照顾付姨,这事有我跟你哥呢。”
岳家不方便直接出面,但这么多年的交情在这里摆着,暗中给了不少支持。
“想出院就出院吧。”沈南晔道,“明天我有事过不来,让司机来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