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以后又下了两场雪,冷得很。
方驰每天路边花坛都看看,琢磨着什么时候开春,什么时候能看到一朵花。
不过这些花花草草的一直没什么动静。
方驰复习的日子慢慢步入正轨,上课下课晚自习,每周三次跟肖一鸣一块儿去上补习班,老李找他谈过两次,对他现在的状态表示非常欣慰。
不过虽然辛苦他能熬得住,但对于一条在乡下长大从来没认真学习过的野狗来说,这种生活还真的确挺闷挺压抑的。
唯一的乐趣就是跟肖一鸣下了课回家的时候一块儿瞎贫几句,就跟以前那样,肖一鸣话其实挺多,他俩聊天儿一般都是他说,方驰在一边听着。
关系刚缓和的时候,他话少,方驰话更少,经常说不了几句就卡壳了,这阵儿就好多了,方驰觉得他俩之间只要不提以前那事儿,也不说那个给他送书包现在又住他爷爷奶奶家的“朋友”,他就挺自在的。
他做不到像肖一鸣那样坦然,他也不知道肖一鸣和孙问渠都是怎么能这么坦然的。
但他也没法问。
因为他不坦然。
死结呢。
“呸,”肖一鸣吃了颗栗子,往地上啐了一口,“坏的,我还说它个儿大呢。”
方驰嘿嘿乐了两声:“去索赔。”
“就是,”肖一鸣点点头,又剥了一颗,边吃边说,“得去索赔。”
“走,去索赔。”
方驰也应着,边走边吃得挺热闹。
“怎么不得赔十颗啊。”
肖一鸣说。
“才十颗就够了?得二十颗。”
方驰说。
“嗯,走。”
“走着。”
俩人说完谁也没回头,低头继续吃着栗子,过了一会儿肖一鸣转头看着他:“今年你生日过吗?”
“不过,”方驰说,“这会儿了谁还过生日。”
“嗯,那就不过吧,”肖一鸣点了点头,“明年过个二十大寿得了。”
“生日礼物还是得要的。”
方驰说。
肖一鸣笑了:“那必须要,没得玩就算了,礼物也没有那也太虐了。”
这段时间跟孙问渠的联系还是老样子,很少,一星期能说上那么几句话,不过有孙问渠在,爷爷奶奶找他倒是很方便。
跟肖一鸣在岔路口分开之后,方驰戴好耳机正打算跑一段,他手机在兜里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