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没做完的卷子,孙问渠的信息发了过来,配了张照片,是一碗芝麻糊。
方驰看了半天,发了条语音过去:“怎么还放麻油啊?”
“你这眼神儿也是泣鬼神了,那是蜂蜜,我加了勺蜂蜜。”
孙问渠回过语音来。
哦,看起来能吃。
我先吃了,你早点睡吧,晚安reads;。
晚安。
方驰放下手机,过了一会儿又拿了起来,点开了芝麻糊的照片看着。
这是孙问渠把碗拿在手里拍的,他盯着孙问渠抠在碗边的大拇指看了好半天。
孙问渠挺讲究的,指甲修得很整齐,干净,透着健康的淡淡粉色。
好看。
方驰又往前划拉了一下,前一张是孙问渠那天发给黄总“一解相思之苦”的照片。
照片上孙问渠靠在躺椅里偏着头,手指撑着额角,唇边带着一丝很浅的笑容。
拍得很随意,孙问渠每次拍照都很随意,但却总让人觉得舒服。
方驰轻轻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到一边,戴上了耳机。
时间一天天过,老师上课讲课的时间越来越少,更多的是不停地做题做题,方驰每天都埋在各式各样的卷子和习题集里,别说自习课的聊天儿了,就是跟坐在身边的梁小桃说话的次数都越来越少了。
也就每天跟肖一鸣回家的时候聊一聊,本来就经常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更是感觉自己语言功能都快退化了。
下午放学的时候他去超市买面条,收银问他有没有会员卡,他一边把会员卡递过去一边憋了半天在人家都把会员卡刷好还给他的时候说了一句:“没有会员卡。”
收银小姑娘笑了半天。
这日子过的。
方驰啧了一声。
这段时间孙问渠没给他打过电话,爷爷奶奶也没联系过他,他有点儿空空的,说不上来是因为想爷爷奶奶了,还是想孙问渠了。
可想给孙问渠打电话吧,又还是以前那样,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对面跟孙问渠待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能聊很久,但打电话却又不能这样。
郁闷。
“什,什么时候回,乡下?”
马亮坐在沙发上问。
“明天,”孙问渠看看日历,“明天一早,你送我回去?”
“不,”马亮把车钥匙扔给他,“自己开,开车回去。”
“开回去我停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