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的腕子折在胸前。
他目光幽深地品尝她的惶惑和不安,却忽然箍她箍得更紧。
紧到她手腕发痛,鼻尖溢出微微的泣音。
他唤她,溶溶。
“为什么不是我?”
压抑的呼吸喷洒在她的眼睫上。
“两年前,为什么不能是我?”
他想过要对她做更过分的事——但有些口子一旦开了,便若决堤。
她受得住么?
云阳宫。
崔太妃面色阴沉的坐在妆台前,绫波小心翼翼替她梳理刚擦拭洗净的长发。
翻出一根银丝,她趁崔太妃不备,眼疾手快掐去。
白天福宁公主走后,崔太妃又开始头疼,一整日都板着脸。
午后谢皇后的人又将映雪慈叫去,那婢女一口一个嘉乐公主和陛下,简直不把云阳宫的人放在眼里。
气得崔太妃一连打了十几个花瓶。
守门的宫女跑了进来,脆声道:“太妃娘娘,王妃回来了,我瞧着她进了含凉殿,再没出来。”
崔太妃喉咙里溢出一句冷哼。
“难为她还知道回来。”
她抚了抚光滑乌黑的鬓角,望着镜中保养得宜的面容,眼角眉梢却没有任何愉悦之意,长久地被阴郁笼罩。
自从慕容恪死后,她面上再没有过笑。
慕容恪还活着时,哪怕远在藩地,此生再难相见,也终归有个盼头。
可如今她的丈夫、儿子皆不在了,母族的权利也在皇帝掌中微妙的消退。
崔太妃隐隐感到,宫中那些人看着她的眼神,不再那么的敬畏,而带了种漫不经心的敷衍。
想到这里,崔太妃抓起妆台上的玉梳,狠狠往地上摔去。
那碎玉断裂声尖锐刺耳。
崔太妃心中的怨恨仿佛短暂地被什么抚平了一样,她深深吸了口气。
“钱塘那儿还是没有消息吗?哥哥派出去的人竟是一点东西都没查出来?真是群没用的废物!”
她的儿子慕容恪自幼身体康健,从未听闻有什么致命的隐疾。
忽然间暴毙于藩王府内,不光是她,她的兄长崔阁老也十分怀疑恪儿的死因。
“太妃娘娘息怒,娘娘兴许忘记了,奴婢倒是想起一桩事来。”
绫波跪在地上替她捶腿,轻声道:“当初咱们王爷闹着非要娶映氏的时候,娘娘您不是特地让阁老请来一位相士替映氏相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