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升省重点的那一段时间,气氛紧张得变态。
已经初二的我们,像背着沉重的蜗牛壳,「呼哧呼哧」
地喘着气在老师的语重心长里奋力往前爬,经常做试卷到半夜。
尽管如此,周一升旗仪式只要有人迟到,无论是谁,都要站在学校大铁门外
听教导主任的特训。
那个春天的天空总是特别蓝,让人的心像要插上翅膀飞翔。
我总是用手比着照相机的样子对着天空喟叹:「好美啊。」
而身边的顾伟总是迅速拉下我的手臂,然后揉揉我的头发,说:「大男人,
别这么矫情,好丢人啊。」
我感觉,她总是比同龄人更加急着长大,虽然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那一天早上升旗仪式,从来不迟到的顾伟,居然迟到了。
我越过重重的人群,看到她站在那巨大的铁门外面,站在她身边的同学或紧
张或不屑或和老师争辩,只有她看上去一点表情也没有。
不知是不是早晨的阳光太刺眼,我感觉她的脸色特别特别苍白,和她身上黑
色的外套形成了刺目的反差,我没来由地心里抽痛了一下。
然后我就看到她转身走开了,像次来到我们班上那样,旁若无人却又伤
人。
原本一脸严肃的教导主任显然愣了一下,试图对她大吼什么,但是顾伟不可
能回头。
她就那样笔直地向前走着,在所有人的视线里渐行渐远。
这下糟了。
升旗的后半场,我的双脚好像踩在钉子上,让我坐立难安。
好不容易挨到散场,各班排队回教室,我找了个肚子痛的借口熘了出来,幸
好我的乖巧形象深入人心,老师也没有怀疑。
熘到大铁门口的时候,正听到教导主任把一肚子的怨气发在剩下的那些迟到
生上,唾沫横飞慷慨陈词,手指几乎把每个人的脸戳了一个遍。
我暗暗皱眉,看这阵势,顾伟回来后肯定没好果子吃。
我直觉顾伟肯定出了什么事,她一向清高少言,但并不是惹事的小孩。
反常的迟到,反常的高调叛逆,她到底怎么了?大铁门已经上了锁,我没法
公然跑出去,却又不甘心。
在门边偷望了几次,就看到了李雷。
李雷是学生会主席,在老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