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说了。
她挥手作别,吉米把筏子撑离岸边。梅尔辛在设法制造一种印象:他和伊丽莎白并非情人关系。这或许是实情,又或许他是感到尴尬而无法向凯瑞丝承认他另有所爱。她说不准。有一件事她是有把握的:伊丽莎白方面是在付出感情的。凯瑞丝只从伊丽莎白看他的目光中就可以判断。伊丽莎白也许算个冰美人,她对梅尔辛可是满腔热情。
木筏碰到了对岸。凯瑞丝迈步下筏,走上山去,进入了市中心。
梅尔辛被她的消息深深地震撼了。凯瑞丝回想起他脸上的震惊和沮丧表情时,简直要哭了。当她拒绝重圆他们的爱情时,他就是这副样子。
她依旧不知道自己打算如何过此一生。她总在设想,不管她迈出了怎么样的一步,她都会住在一所靠挣钱的生意支付的舒适的房子里。如今,连那块根基都在她脚下动摇了。她想在头脑里理出个头绪来。她父亲平静得出奇,仿佛还不了解他的损失有多大;但她深知,必须要采取一些行动了。
走在主街上,她经过了埃尔弗里克的女儿格丽塞尔达的身边。格丽塞尔达抱着她那半岁的婴儿。那是个男孩,她给他起名叫梅尔辛,作为对那个没娶她的梅尔辛永远的责备。格丽塞尔达依旧装出一副无辜的受害者的模样。如今人人都承认了,梅尔辛并不是孩子他爸,虽说还有些镇上人依旧认为他无论如何也该娶她——谁让他跟她睡过呢。
凯瑞丝回到家中时,她父亲正好出门。她惊讶地瞪着他。他只穿着内衣:一件长内衣,一条内裤和一双长袜。“你的衣服呢?”她问。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发出了一声难听的惊叫。“我有点心不在焉了。”他说着就转回门里去了。
她想,他准是脱掉外衣去了厕所,随后就忘记再穿上了。这只是因为他的年纪吗?他才四十八,再说,看来比仅仅是忘性大还要严重呢。她觉得不安了。
他返回来时已经穿戴如常了,父女俩一起穿过主街,进入了修道院的地界。埃德蒙说:“你告诉梅尔辛钱的事了吗?”
“说了。他大吃了一惊。”
“他说什么了?”
“他可以放慢进度,少花些钱。”
“可那样的话,我们到明年就不会有现成的桥了。”
“不过,他说,总比把桥建到半途而废要强啊。”
他们来到了出售孵蛋鸡的珀金·韦格利的摊位处。他那个爱卖弄风情的女儿安妮特,脖子上搭着一根皮带,上面挂着咸鸡蛋的托盘。凯瑞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