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穿一件湿斗篷——外面又下雨了——站在北廊的暗处。“我弟弟埃德蒙昨天来见瞎子卡吕斯了,”她说,“他告诉我,卡吕斯已经像是副院长一样行动了,推举不过是走走形式。”
在她的语气里有一种指责的调子,好像这是戈德温的过错。他辩解着回答:“在安东尼舅舅尸骨未寒时,守旧派就已倒向卡吕斯了。他们根本不听候选人要有对手的议论。”
“嗯,年轻人呢?”
“他们当然要我争一争。他们喜欢我就《蒂莫西书》起来反抗安东尼副院长的做法——虽说我被否决了。不过我什么都没说。”
“还有别的候选人吗?”
“托马斯·兰利是个外行。有些人不赞成他,因为他原来是个骑士,还杀过人,这都是他自己承认的。可是他挺能干,做起事来很讲效率,而且从来不欺负见习修士……”
他母亲一副沉思的模样。“他有什么经历?怎么当上修士的?”
戈德温的担忧有些缓和了。看来她不打算训斥他不行动了。“托马斯只是说,他一向渴求圣洁的生活,当他带着创伤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决心再不离开了。”
“我记得这事,那是十年以前了。可我从来没听到他是怎么负的伤。”
“我也没听说过。他不喜欢谈论他过去的戎马生涯。”
“他进修道院是谁花的钱?”
“怪得很,我也不知道。”戈德温时常惊叹他母亲一针见血的提问本事。她可能专横跋扈,但他不得不佩服她。“可能是理查主教——我记得他承诺了日常赠品。但他本人不会有那么多钱的——他当时还不是主教呢,只是个教士。也许他在替罗兰伯爵发话。”
“弄清楚。”
戈德温迟疑了。他得把修道院图书馆中的全部证书查看一遍。而图书馆管理员奥古斯丁兄弟虽然不可能盘问他这个司铎,但别人会的。这样的话,戈德温就会陷于窘境,只好杜撰出一个花言巧语的故事来解释自己的作为,而如果那赠品是现金,不是土地或其他财产——虽不寻常,却有可能——他还得查明细账……
“怎么了?”他母亲厉声说。
“没什么。你说得不错。”他提醒自己她那指手画脚的态度是爱他的表现,或许那是她所知道的表达母爱的唯一方式呢。“总会有记录的。让我好好想想……”
“什么?”
“那样一种赠品总要大肆宣扬的。副院长在教堂里宣布,还要为捐赠人祈福,然后在布道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