翳真正说出来时,心中却是无比的疼痛,就像是被什么生生绞碎了一般。
云翳,是他的兄弟,是他在未出生前就生活在一起的兄弟。
“你们这样的天之骄子,又怎么可能理解我的痛苦,永远只能活在黑暗下,永远也见不了光,为了保护身为继承人的他,还要种下莫名其妙的毒,自己无论怎样都跟他没有关系,可是只要他受伤痛苦,自己便成倍的痛苦,他若早死,自己也不能活!老天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为什么!”
云翳惨笑一声后,痛苦的跪在了地上,将头埋在双膝中,“我人生所有的痛苦都是因为他,可无论我做什么都伤害不了他一分,这样的宿命我终其一生也逃不开。”
“命运对你的确不公,可你对你的师父清虚掌门还有那些惨死的茅山弟子又何曾公平过?伤害你的是你的族人还有对此毫不知情的云隐,你的罪过不会因为你悲惨的过往而减去半分。”顾睐淡淡道,谁未曾活在黑暗中过,她甚至待的比云翳更久,久到她都有些支撑不下去了。
“而且你所谓的报复又有什么用,你恨云隐,但你做的这一切却是让你身败名裂,而让他成了茅山的副掌门,前途依旧一片光明,这才真是可悲哪。”顾睐这时眼中才闪过一抹悲哀之色,对于眼前这人,她没有憎恨,也没有同情,有的只是悲哀,悲哀啊。
“可悲么?我这一生原来只能被称作可悲两个字啊,哈哈哈……”
顾睐没有再留下,提着地牢中唯一的一束光亮离开了,留下云翳一人跪在地上,呆愣的眼神,喃喃道:“可悲啊,可悲啊。”
她提着灯盏,走过靠着墙壁坐下的云隐身边,他的眼神悲怆而迷茫,嘴唇血迹斑斑,顾睐停下脚步,轻声道:“无论如何,做错了事,总归要付出代价的。
阴森而华丽的大殿里,春秋不败躺在妖冶迤逦的榻上,右手支起一张半男半女,诡异非凡的脸来,眉间满是不耐地扫过座下这几人,这里来的都是妖魔界的主力,竟一个个都闭紧了嘴巴不开口,真是些没用的东西,哪能指望得上他们去为魔君效力。
见蓝雨澜风倚在那摆弄着一点也不着急地摆弄着蓝色的发丝,春秋不败不禁气急,没好气地道:“蓝雨澜风,你倒还在这悠闲着,居然被个小丫头给生生吓跑了。”
一旁的几人也是一通哄笑,蓝雨澜风一向久居海中,与他们交往少不亲密,又是新兴的十妖,见她被春秋不败大人呵斥,他们也乐得幸灾乐祸。
蓝雨澜风厉眼扫了他们一眼,不少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