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贺山亭他想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总不可能让对方陪伴个瞎子。
宋醉怀着这样的想法走进医院。
护士给他滴药物散了瞳,陈医生亲自用裂隙灯做眼底检查,陈医生调整光源角度问他:“眼睛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干涩畏光。”
宋醉望见陈医生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捏紧手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幸好确诊结果只是视疲劳,陈医生给他开了缓解疲劳的眼药水:“平时用眼时间不要太长,有空多做点有益身体健康的运动。”
他听到运动两个字不自然低了低头,心想幸好没叫上贺山亭,否则听了这话不得变本加厉,完全看不出是个病人。
想到这儿宋醉拎上装药水的纸袋随口问了句:“对了贺山亭病了多久了?”
陈医生听到少年叫贺山亭的名字抽了抽眼,大概只有宋醉敢直呼那位的名字了,因为走神他下意识说出答案。
“十五年了。”
宋醉停在诊室门边反问:“那你怎么确定病是天生的?”
他问完才发觉自己闹了笑话,许多遗传病并不是生下来就发病,况且陈医生也从未斩钉截铁说过贺山亭的病是天生的。
然而陈医生眼神浮现闪躲,宋醉直觉认定有问题,他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扬手关上门。
陈医生慢半拍才解释:“遗传基因致病的可能性大,不同遗传病发病时间不同,有的发病时间达十数年之久。”
宋醉直接坐上桌。
“你继续编。”
陈医生面对宋醉的突然发难慌了,尽管面前的人长相天真没有危害,但他始终记得宋醉浑身是血的模样,不是能轻易敷衍过去的角色。
他硬着头皮开口:“这件事是贺家最大的秘密,万一贺先生知道了我没办法交代。”
“就说我逼你的。”
陈医生望着坐在桌边把玩小刀的少年不禁叹了一口气,这一大一小哪个都不好对付。
他害怕那柄小刀会刺穿自己的喉咙,只能出于求生欲吐露秘密:“那位的生父不是许家的许旻。”
宋醉早从陈明口里知道这件事,因而眼里没有浮出丝毫意外,收起小刀问。
“那是谁?”
陈医生脸上闪过明显的挣扎,唇颤抖着张了张又闭上,最后闭上眼觅死般抛下令人震惊的话。
“他的亲舅舅。”
贺山亭的舅舅眼里只装得下画,生前是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