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镝救起,尹脉便一直与尹寒镝亲近,也因此被先皇父皇屡屡惩罚。
只是他如今年岁渐长,再关禁闭多少也有些不好看。
尹脉看着随行的太监一会儿又要向父皇打小报告,干脆破罐子破摔请尹寒镝去东宫小坐。
尹寒镝思索了下要不要干脆废了那小太监,看尹脉拉着他衣袖催他赶紧走,便还是克制下来。
“雅儿这样多受多少皮肉苦?倒不如杀了他。”
“皇孙出生时便天降祥瑞,又一直以仁厚标榜,怎么能因为一己之私杀人性命?”尹脉今年虽然长了些个头,在尹寒镝面前却仍像孩童。
他快步跟着尹寒镝,还要极力摆出太子风范,尹寒镝看着累人,便放慢了脚步。
“你就算不这么做你父皇也会传位给你,当年的戏码已经演够了。”
“不,还不够。”尹脉驻道,“你还不信。”
尹寒镝脚步顿了顿,他情绪控制的很好,没有人可以察觉到他现在在想什么。可他一样想不明白尹脉在想什么。
他信他什么?
信太子天生仁厚就算知道他有谋反之心也不会杀他,还是因为太子仁慈就算他最终谋反太子也只会束手就擒?
尹寒镝突然觉得尹脉长大了,虽然尹脉还像小时候那样依赖他,甚至口不择言,但他确实开始防备自己了。
尹寒镝难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他应该习以为常,那毕竟是出生就被封为太孙,未来必然成为皇帝的孩子。
从尹脉四岁时在寺庙中被擒时展现的姿态就足以看出他的天子之资。可那时的尹寒镝又在做什么?
他救了太孙,用一支箭。那时的他只是个还没出府的王爷,就算不被宠爱也尚且衣食无忧。
可如果他不救,至少可以让自己晚几年踏入漩涡之中。
有时候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反,又是从何时开始要反。
长廊下的风寂静无声,却将伫立二人分割开,新涂刷过的红柱立在其中,远远看去二人恍若形同陌路。
尹脉垂在袖中的手绞紧了衣襟,冰冷的指肚在不知不觉中麻木,他却还是收敛情绪与往常一般对尹寒镝说,“小叔叔走吧,应该到饭时了。”
东宫的厨子最近一直做松鼠桂鱼,起初下人都以为是太子喜欢吃,直到燕王拿起筷子捡了第一嘴,有心人才发现那看似对燕王只是仁义的太子其实还有几分多情。
可惜原本尹脉以为尹寒镝不会来了,便命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