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地问此前向他谏言的那名叫许迟的参将:“该当如何?”
那参将清楚钟世雄是司马哲承的嫡系门生,避重就轻地说道:“修凡两界无往,那是世间俗规,并不成文,军中也无这一条严纪。不过,不过钟将军念及兄弟情谊,没能及时禀明而调兵,似有不妥。但若说钟将军纯是一己之私,末将不敢苟同,钟将军调一营重骑防守在那里,也有作为缓冲阵地的意思,我等皆是用兵之人,这一点看得明白,他本意是寻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罢了,且也没因此折损,责罚一二也就是了。”
司马哲承听得心中欢喜,却又冷色道:“不论怎样,心存私念,乃军中大忌,此例绝不可开。”
许迟闻言,松了一口气,心想司马哲承这种口气,钟世雄将军应该不会受到重罚了。
司马哲承忽问向褚时安,“当如何责罚?”
褚时安有心治钟世雄罪名,不曾想被那名参将从中周旋掉了,且众人随声附和,不禁心中有气,险些脱口要说“按律当斩”,话到嘴边,忽想到按哪门子律法,这事也罪不至斩。
又听司马哲承说道:“钟将军调用我部兵马,是经我同意,我当负失察之责。”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险些铸下大错,心想司马哲承军既然这样说了,自己若再纠着钟世雄的罪责不放,显然就是故意和司马哲承过不去了,他还没有蠢到那个份上。
忙道:“大将军言过了,大将军失察乃钟将军欺瞒所至。”他忙又改口道:“钟将军欺瞒也属无心,罚三月饷银便是。”
司马哲承道:“那就罚半年俸禄。”言罢,忽想到钟世雄手下一名副将前不久告老还乡,他想把南兵部空缺的副将一职补齐,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人选,不如借此机会把那名参将调任过去。
便道:“另,重骑后撤一事,许迟参将所判无误,谏言有功,即日任南兵部副将,褚副将不枉私情,重军律,赏百帛。”
褚时安心中愤愤不平,不明白那句不枉私情从何说起,但到手的实惠,又把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也不蠢,眼前的事情,给了他教训,自知尽管朝中有人,司马哲承一时奈何不了他,可他们铁板一块,若不自量力,四处树敌,就很难在秋寒城混下去了,不定哪天自己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许迟陡然官升一级,惶恐拜在司马哲承面前谢过。
钟世雄是秋寒城玄甲重骑副将,统领南兵部三军,南兵部副将自然受他管领,而中军参将成堆,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