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有洁癖,连外面坐的椅子都要用纸巾擦,不过少年垂下眼,依然伸出手打开了垃圾桶的盖子,打开的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依然镇静,只不过指尖捏紧盖子。
庄州的手机开着手电筒,手电筒明亮的光线映入桶中,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出现在了他们眼中,右手断了手掌,血水浸在逼仄的空间中。
庄州的手机差点没拿稳,施梁害怕得没敢看,而燕深的目光从断掉的手肘移到那人的脸上:“你又偷东西了?”
燕建国慢慢恢复清醒,有人打电话雇他杀人,十万元买一条命是很划算的买卖,但他儿子还要上好大学,明明他儿子小时候是想当警察的,他不能再影响他儿子高考。
所以他在最后关头放弃了,放弃当然会有代价,他像条死狗一样被抛在垃圾桶,差点以为死了谁知道还留下一条命,燕建国的喉咙因为发干而猛烈灼烧,闭上眼嗯了声:“不偷了。”
“嘴里没一句真话。”
燕深将燕建国扛在肩上,一步步向医院走去,没人计较小偷小摸,除非惹到不该惹的人了,他没有再问,因为不是他们这样的人能过问的。
严雪宵打开门,客厅中一个人也没有,电脑屏幕还是亮的,直播间滚动播放提醒。
「崽崽逃课了」
「还把同学也带上了」
「儿媳妇你要好好批评」
严雪宵关了屏幕,走到书桌边查看沈迟的作业,习题册中飘落一张粉色的信纸。
青年拾起信纸,看不出喜怒地看完了,敛下眸静静坐在椅子上。
沈迟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幸好燕建国没什么大碍,只不过由于发现时间太晚断掉的右手接不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严雪宵没打电话过来,他走到门边硬着头皮转动钥匙开门。
“家里的复印纸用完了。”他举起手中拎的袋子故作镇定,“我出门去
买了。”
他惴惴不安将复印纸放在桌上,见严雪宵神情淡淡的,提着的心放下了,估计他哥也刚回来不久。
沈迟去卫生间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睡衣回卧室躺下,然而一闭上眼,眼前便浮现雪地中血淋淋的画面,他不承认自己害怕,身体却很诚实地抱着被子推开严雪宵的门。
他轻车熟路在严雪宵身边睡下,可刚刚躺下那一刻,青年听不出情绪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会给女孩子写情书了?”
没预想过严雪宵会醒来,他的身体僵得一动也不敢动,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