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镇国公府那边,独臂老仆在他找上火蛇帮后特意让姑妈来了番耳提面命,强调不许在百槐堂内闹事。
虽然说到底这是独臂老仆的意思,没什么强制性,谢琼文要是不搭理想来那老仆也没辙,但既然姑妈都已经出面了,这个面子就不得不给。
况且也确实不好那老仆撕破脸。
镇国公府说是姑妈在主持着大小事宜,但谢琼文又不是瞎子,老仆明显也有资格决定府上大事,他已经向姑妈问过那名老仆的来历,确实特殊。
从前是他姑父的贴身仆人。
一年又一年地伺候着,从小仆人跟到了老仆从。
跟随姑父一起上过战场,现在空空荡荡的右臂便是那时为了护住还未成折冲将军的姑父所致。
不过谢琼文有点奇怪。
镇国公府讳莫如深,火蛇帮却只需要加钱。
这该归咎于家大业大谨小慎微呢,还是不知者的无所畏?
不过这都暂无关系。
徐年不仅没有缩在百槐堂,还每天上街溜达,天天都在南屏街茶楼听书,去安庆街吃豆腐脑。
谢琼文喜怒参半。
喜的是,京城毕竟天子脚下,火蛇帮要动手也得挑时间和地点,但对方这样有规律可循的逛街路线,便留下了极大的可乘之机。
而怒的则是……这人也太不把他谢琼文当回事了吧?
还敢这么大大咧咧的上街溜达?
这要是在天水郡,谁要是得罪了谢琼文,不管是故意还是无心,都是惶惶不可终日地等着大祸临头,哪敢这么悠闲度日!
是京兆府告状不成没有后续,带给他的自信吗?
治不了处处透露着奇怪的百槐堂,我还能治不了一个来京治病的泥腿子!
安庆街,一家食楼临窗的位置上,谢琼文点了满桌菜肴和最贵的酒,眺望着那间不过三文钱一碗的小小豆腐摊,裹着头巾的青葱少女已经是在和眉眼与她有几分相似的妇女一同忙碌了。
比起先前一人,轻松了不少。
谢琼文抿了口酒皱了皱眉,虽然已经是这食楼里最好的酒了,但依旧不能让他满意,安庆街不比那些繁华的街道,开在这里的食楼也没什么响亮的招牌菜,酒水都差了档次。
他放下酒杯,淡淡地问道:“你们准备怎么动手?”
坐在旁边的徐志正美滋滋地喝着平日里点不起的好酒,听到谢公子垂询,放下酒杯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