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马车渐渐走远。凤时锦看见了车窗外的女人和孩子,那男孩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带着浓浓忧郁地看着马车。她印象还很深刻,两年前路过同胥镇这个地方的时候,当时女人也是如此大胆,将他们的马车拦了下来,只为了救她的孩子。她也印象深刻,男孩病怏怏地醒来,又勤快又细心,带着无限的希冀求她帮帮他们,其实帮他们的不是别人,而是他们求生的欲望。
离开了同胥镇,淮南别的地方也有大批的民众涌来相送,这些大抵都是受到二皇子南下赈灾的恩惠的,晓得是国师往京师传的讯息。
凤时锦啃着女人做的饼子,一口一口细细地嚼着,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她道:“师父,我们都要活下去。”
君千纪面色平静地答应了她:“好。”
等抵达上京的时候,凤时锦已经面如土色十分虚弱。他们是在路途中过了一个年,这个年一点年味都没有,冷冷清清。
但是对于凤时锦来说已经足够,只要和君千纪在一起,一切的不好都是很好的。
当时出马车的时候,凤时锦几乎连站也站不稳,君千纪生平第一次有些崩溃,不顾一切地就想把凤时锦打横抱起,回去他们曾居住的地方,让她能够安安稳稳地睡一个好觉,能够舒舒服服地躺着休息。
君千纪绷紧了身体,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彼时官兵们围了上来,是不让他去任何地方的。凤时锦仅凭着浑浑噩噩的理智阻止了他,手掐着他的臂膀,就是不让他抱起,深吸一口气低低道:“我没事我没事,师父我没事的……你不要抱我,你一抱我,他们就都知道了……”
她原以为,感情这回事,有谁说得准。没人见过她和君千纪相爱,没人见过他们在村里成亲结为夫妻,只要他们自己没当回事,自然而然就能堵住别人的口了。
都只是她以为。
上京开年后,比东海的冬天还要冷。
皇帝得知他们已抵京,只下了一道命令,暂押天牢听候处置。
凤时锦和君千纪被分开关押。
天牢是大理寺的天牢,凤时锦记得她还进来过,只不过上次进来和这次进来的目的完全不一样。此时此刻,她才是真正成为了一个阶下囚。
而君千纪和她一样,从高高在上的国师一落千丈,成为了阶下囚。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这铁牢里也十分冷清,除了冰冷的牢门和墙壁上的一扇小窗,便余下靠墙的一方石床,以及地上的枯草。但枯草无法尽数吸收冬天里的湿寒之气,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