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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卫瑛动作自然地从谢凛怀中退出来,瓮声瓮气道:“我想喝水。”
谢凛僵硬地应了一声,起身下床,把衣服整理好,垂眸看了一眼,默默呼出一口气,给她倒了杯清茶拿过来。
卫瑛接过来喝了,把茶杯递还给他的时候,伸手挠了挠他的掌心。
谢凛便站在床榻前看她,示意她开口。
卫瑛咧嘴笑了笑,杏眼弯成月牙,她伸手取下耳坠,捏着冲他晃晃:“别放乱了,明日我还要戴这个的。”
“知道了。”他接过耳坠,那一对蜜蜂静静躺在他掌心,收敛了劲头,不再叫嚣。
谢凛手指虚虚拢起,轻轻握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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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寝宫。
萧绪手指紧紧攥着,用力到手背上筋脉夸张地鼓起来,呼吸越来越急促,大汗淋漓。平日里温润的面孔,此刻因为巨大的痛苦显出几分狰狞。
每年一到这个时候他的喘喝就会频繁发作,夜间尤甚,他已经被此症折磨了二十多年。
太子妃在一旁焦躁地候着,拿手帕给太子不停擦着额上的汗,薄薄的帕子很快就被湿透。
一旁侍候的大夫是太子的亲信,他捏着细长的银针,反复刺激着太子的天突穴。
不多时,萧睿开始剧烈咳嗽,渐渐能喘得上气了,咳嗽了一刻钟,平复下来。
喘喝是他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大夫说这个病症是遗传,终生无法根治。
可他的父皇母后皆无此症。
萧绪阖上眼,脑海中又出现了很多不愿记起的画面。他恨,恨这荒唐的命运,恨母后的糊涂,为何要把他生下来。
他虽享受着天家富贵,可这反复发作的喘症,随时会捏紧他的喉咙,提醒着他,他拥有的一切都岌岌可危。喘喝严重的时候,他甚至连直起身子的力气没有。
萧绪睁开猩红的双眼,从手边随意摸起一个物件用力摔出去泄愤。
茶盏碎裂,室内几名亲信宫人跪了一地。
萧绪用力呼吸几瞬,双眸阖上再睁开,戾色渐渐收敛。与齐王的争斗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他不能在这个时候露出一丝弱点。
天色就快要亮了,一会上朝,他依旧是那个温厚仁德的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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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初升,朝霞布满天际。
卫瑛心情好,她今日难得没用砚秋来叫就自然醒了。
惦记着晚上又可以出门,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