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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熬错了药?”袁瑶衣问,那的确是了不得的大事儿,搞不好病上加病。
“哪那么简单?”尤嬷嬷摇头,轻叹着压低声音,“是关于周夫人,当年生病用了一碗药,结果就吐血身亡了。当时老夫人不在府中,后来赶回来,人已经下葬。”
袁瑶衣心口一提,这是说詹铎生母当年的死有蹊跷?
所以,老夫人宁肯让外面的人送药进来,也不用府中的。高门中,人心都这样吗?
“当然,有些事情仔细些是没错的。”尤嬷嬷赶紧改口,笑着道,“老夫人信任彭家,这么多年有个病儿灾儿的,都是彭家来送药。”
袁瑶衣也不多问,只是顺着对方说:“想来彭家的医术了得。”
听她这样说,尤嬷嬷笑道:“彭家会些医理不假,最主要的还是老夫人信任和照顾。因为,当年的一件事儿。”
等着的这段功夫,袁瑶衣也从尤嬷嬷口中知道到彭家的事儿。
彭元悟算是詹老夫人的娘家旁支的表侄,只是关系离得远,家中只能算殷实。有一年冬,老夫人在京郊的别院犯了头疾,可巧夜里关了城门,路程又远,有人提起彭家,管事便叫人去十几里外的镇上请来彭父,后面彭父便留在别院给老夫人诊治。
“谁能想到就那几日,彭家娘子梯子没踩实,跌下来人就没了。”尤嬷嬷唏嘘一声,“自此后,老夫人便就照顾着彭家,对他家也信任。”
袁瑶衣道声世事无常,手去试了试药碗的温度,已经不烫。
“可不是嘛,”尤嬷嬷赞同道,“适才在屋里,老夫人还问过彭家郎君,看着是有意给他说门亲事。他母亲不在了,他这个年纪是该娶妻了。”
正说着,正屋的门帘掀开,纪氏从里面走出来。一张保养极好的脸,偏生就让人觉得带着几分戾气。
袁瑶衣端着药,和尤嬷嬷一起出了水间。
纪氏经过的时候,脚步一停,视线落在袁瑶衣身上:“瑶衣,我适才跟老夫人商量了一件事儿,关于你的。”
她话音一顿,面上涂着脂粉,更显得一张脸没有血色。
“夫人有什么事儿,吩咐我便好。”袁瑶衣回了声,头微微低着。
见状,尤嬷嬷从她手里接过药碗,自己端着先送进了正屋。
纪氏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想必你也知道,世子要议亲了,这是咱们国公府的大事儿。我觉得,到时候你离开德琉院几日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