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腿平整的落在榻上,只是伤口处实在狰狞,粼粼的血肉。
“你这小姑娘倒是大胆啊,”军医看着站过来的小身影,不禁道声,“这血肉模糊的就不害怕?”
袁瑶衣回神,眨眨眼睛:“他腿没事是吧?”
“也不能说没事,这不刚把腐肉给剜去,后面耐心养吧。”说着,就去收拾桌上的那一堆药瓶,“这个重五,叫他拿瓶药,他给我全翻乱了,还得我自己跑回去拿……”
军医唠叨着,却也能听出话语间的轻松,便说明詹铎是真的没事。
重五进来,不好意思的笑笑,接过军医手里的东西,说是送人回去。
帐帘一起一落,帐内便安静下来。
袁瑶衣这时完全哭不出来了,只是气息还不太顺。心中觉得好生丢人,事情没弄清楚,就瞎想一通。
她见着詹铎动了动,似是想坐起来,便赶紧过去扶住他。待他坐起来,又给他背后垫了个靠枕。
“你刚才哭什么?”詹铎问,手里拉着她的手腕,让她坐在自己身旁。
袁瑶衣低下头,想着自己刚才哭成那副样子,便觉得难为情。
“我以为你的腿,”她声音很轻,还带着哭腔,“废了。”
詹铎看她,手摸上她的发顶:“那么,你是在为我伤心?”
袁瑶衣点头。
是,是在为他伤心。
下一瞬,一只手臂揽上她,带着靠去了他的身前。
“我没事。”詹铎嘴角勾出笑意,心中软软暖暖的,“但是,瑶衣你要做到刚才你说的话。”
袁瑶衣任他抱着,在他身前点了下头。
然后,她听见他轻轻的舒了口气。
眼睫上还沾着泪,可胸口郁着的那团浊气渐渐消散。心里时常生出的那些微妙感觉,此时变得更加清晰。
其实,她是在意他的。
第83章第83章
詹铎的人马并没有在这边久留,只过了一宿,便启程回京。
他这次是抽空来的,京中的诸多事务还需要他回去处理,包括震惊朝野的兵器偷运案。
一切准备就绪,人马便沿着官道往北。
春雨过后,原野碧绿,处处是春日的生机勃勃。
詹铎暂时不能走动,养好腿上的伤总需要时日。好在他身体一向康健,倒不会像别人经不起磋磨。
他坐在马车里,后背倚靠着软枕,手里捧着公文,不时捡起旁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