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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的,终究不好在这边待太久。
正想着,听见身后有了些许动静。她转头去看,便见着詹铎从书桌后站起。
他动作稍慢,站直身子的时候,身形明显的停顿了下,这才缓迈一步。
袁瑶衣知道,虽然表面上他看不出什么,但是那条左腿真的对他有影响。人都是血肉之躯,哪有他口中那么云淡风轻?
好在没伤到筋骨,等新肉彻底长出来,也就好了。
“打开看看。”詹铎踱步到桌边来,眼神示意桌上的汤盅。
袁瑶衣低头,抬手掀开其中一个汤盅的盖子:“番薯红豆汤?”
只一看便知道,这盅糖水是从上回的那个糖水摊买的,因为香气浓郁,用料也足。
詹铎在凳子上坐下,去给剩下的汤盅打开:“记得上回你喜欢吃这两样。”
另一个盅里是芝麻糊,黏黏软软的,散发出芝麻的香气。
袁瑶衣一下便猜到,这是他方才支使下人去买回来的。眼神一扫,看见他的手侧沾着几点墨汁。
而他应该没察觉到,拿着汤匙搅着盅里糖水,发出轻微的响声。
所以,他是将公务赶出来,然后过来陪她说话。
“世子的腿的怎么样了?”她问,想着该如何开口,帮他看看伤口。
詹铎抬眼看她,唇角挂着笑:“瑶衣,你知道什么事让人觉得开心吗?”
“嗯?”袁瑶衣一声轻轻地疑惑,他不回答问题,反而问她这样莫名的一声。
她微仰起脸,眼睫轻扇两下,心内思忖着他的问题。什么事让人觉得开心?
“有很多啊,就比如现在有好喝的糖水,就觉得开心。”她开口,想了想又道,“和亲人久别重逢,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
听她一样样的说着,詹铎安静听着,眼中是柔和的光。
袁瑶衣见他不语,问道:“世子说是什么?”
“瑶衣你说得这些都对,”詹铎笑,手指推着汤盅送去女子手边,“至于我,我觉得是被人关心和挂念。”
袁瑶衣手指碰上温热的汤盅,闻言眉间一皱。
所以,最简单的关心挂念,就会让他觉得开心吗?
似乎也不难想,他母亲早逝,父亲对他不在意,很多时候他都是自己一个人往前走。人人都说詹铎冷清孤傲,其实便是高门中的冷漠造成这样的他。
“吃啊,”詹铎拿手指敲敲桌子,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