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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瑶衣说好,朝对方做了一福,而后走进了大狱。
才进来大门,迎面便感受到一股阴冷,夹杂着说不清得奇怪味道,令人作呕。
她稍一站适应了一下,这才看清面前的是一条甬道,一直通向前面。光线不好,总觉得没有尽头。
她提起步子,去跟上前面的衙差。
始终与人隔着三四步的样子,穿过了甬道,然后便到了地牢。此时不仅味道更为难闻,还有人痛苦的呻。吟……
衙差还是一句话不说,大踏步往前走。
袁瑶衣跟着,眼睛不禁往两边的牢房中看。她看见了里面蓬头垢面的犯人,有的挤成一团取暖,有的奄奄一息躺在地上。
心口越发揪紧。都说进了大狱,什么人都免不了一顿刑。
又往前走了一段,衙差终于停步,随后转过身来。
“最边的那间,别说太久。”他手指划着,声音冷冰冰的。
袁瑶衣颔首,然后小跑着越过对方,朝他指的那间牢房过去。
相比于刚才的牢房,最边上这里更加昏暗,也更加潮冷。
她走到牢门外,手扶上粗粝的木头,往里面看去。
牢房的最上面有一处小小的气窗,瞧着也就巴掌大小,从那里透进来一束外头的月光。
清冷的月光正好落在一个颀长的身影上,他面墙而站,一身单薄的白衣,头发散开披在背上。
袁瑶衣手指收紧,想要再往前一步,却碰上了牢门的锁链。
哗啦一声轻响,在安静中那样明显。
墙边的人身形微动,随之转过身来,头顶的那束月光,跟着从他肩头滑落。
“瑶衣?”安静中,响起了男子不确定的声音。
袁瑶衣喉间发哽,咽了几咽,可仍觉得喉咙被堵住:“嗯。”
最终,还是最简单的嗯声用来作回应。
詹铎快走两步,到了牢门处:“你怎么来了?”
他声调平静,唇边勾出温和的笑,细长的手握上女子搭在牢门上的手。
“我,”袁瑶衣吸吸鼻子,眼睛涩得厉害,“你没事吧?”
怎么会这样?这个意气风发的枢密使,能文能武的榜眼郎,如今被困囹圄。那套绯色官袍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白色囚服。
詹铎笑,眉眼舒缓:“我没事。”
他的话,袁瑶衣并不信,人都关到大理寺牢狱了,还说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