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瑶衣只当是对方的客气话而已,便道了声:“不敢当。”
“我这儿刚好带着一种药草,不知娘子是否认得?”彭元悟说着,从冬袍的暗兜里摸出一方包着的帕子。
他打开来,往袁瑶衣面前一送。
袁瑶衣看了眼,伸手从帕子上捏起一点儿,然后放至鼻前嗅了嗅,一丝清苦气钻进鼻间。又辨认一番,确实不认得,遂朝对方摇了下头。
彭元悟从帕中跳出一块相对完整的药草,道:“夜牛草,是用来治疗伤寒症的草药。”
“夜牛草?”袁瑶衣仔细看着,确定自己以前从未见过,也许是只有北方才生长的药草吧?
打从离开家乡后,她是真的认识了许多新的草药,也看见了天地的广阔。
彭元悟颔首,不好意思的笑笑:“不瞒娘子说,来之前父亲与我听说你在给老夫人治头疾,我们总觉得一个十五六的女子没有这个能耐。老夫人或许只是得了伤寒,被你侥幸得了便宜……”
说着,他竟还不好意思的轻咳了声,然后耳尖红了。
袁瑶衣没想到人这样坦白,所以他送了药还不走,是想给她“道歉”?至于这夜牛草,是他预备着的,万一詹老夫人是伤寒,他正好可以用上。
“是元悟见识短浅了,娘子莫见怪。”彭元悟双手拱起,随之弯下腰做了个礼。
袁瑶衣摆摆手:“公子莫要这样。”
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这人倒是如此认真。
这时,药熬好了。
她正准备过去,彭元悟却先一步蹲去小炉旁。
“娘子帮我拿着。”他的帕子一包,递给袁瑶衣。
袁瑶衣道声好,接了过来。然后见他垫着手巾端下药罐,一手拿筷子挡在灌口处,只将药汁过滤出,倒进碗中。
看得出是常做这些事,动作熟练利落。
“好了。”彭元悟拍了拍双手,随之站起身来。
水间的门这时被人推了下,尤嬷嬷从外面走进来:“我说郎君怎么没回屋,原是在这里帮着熬药,这可使不得。”
彭元悟不在乎的笑笑:“我在家中做惯了这些,况且老夫人和夫人在说话,我在那里不像回事儿。”
“郎君还是去屋中吧,老夫人有话和你说。”尤嬷嬷道。
彭元悟道声好,便往外走。
“彭公子,”袁瑶衣唤了声,握着帕子的手抬起,“你的药草。”
彭元悟回头:“娘子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