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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重五又道,“你怎么不跟瑶衣娘子说她姨母的事儿?她知道了,定然会感激你。”
詹铎抿紧唇,他是想说的,可是没想到她竟是先从别人那里知道了。
不错,芙蓉织的确在华彩镇。而且,也当真是她要找的姨母一家……
“你倒是处处为她着想。”他道了声。
重五有些没听懂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来到厚山镇,不就是为了袁瑶衣?
“瑶衣娘子一直在寻找姨母,给她消息,中间就省去很多麻烦。”
詹铎扫了重五一眼:“就你最懂?”
他从船头转身,夜风拽着他的袍角,仿佛要甩掉那一身月霜。
看去那间亮着灯火的房间,她应当在里面已经收拾好。他是知道她姨母的一些事,只是并未来得及对她说。
也好,他且看看她能怎么做?
她一个没怎么经历过事情的小女子,根本没真正见识到世道的险恶。或者等她吃一些苦头,就会明白,就会回头。
如此想着,他已经到了房间外,抬手敲了两下门板,里面并没有回应。
一直守在外面的婆子说,袁瑶衣在里面,一直没有让她们进去伺候。
闻言,詹铎挥手将人遣退,自己轻着动作开了门。
迈步进了房中,他一眼看见躺在榻上的女子,姿态轻轻柔柔的,眼见是已经睡沉。
他关了房门,轻着步子走去榻旁,然后腰身一落,坐在榻前的脚踏上。
屋中安静,耳边清晰听着河水拍打船身的声音,还有女子平稳清浅的呼吸声。
因为睡着,她不知道身旁有人坐着,软软的身子微侧枕着软枕,好似稍再一动便会半趴着去榻上。半湿的发丝散着,在柔软的中衣上晕开些水渍。
看着她恬静的睡颜,詹铎跟着心里也变得宁静,这般静静的看着她,在她的脸上看到几分无辜。
不禁,他想将她抱来自己怀里,醒着的时候满身是刺儿的排斥着,如今是真的很想亲近。
只是又不忍心,怕将她弄醒,便抬手想去摸摸她的发顶。
手才将抬起一点儿,肩膀上传来不适的疼痛,手肘不上不下的擎在那儿。
终是,他又把手垂了下去。那倒下的架子,他当时用肩膀硬接的,连带着整个背脊都被砸到……
袁瑶衣还在沉睡,一缕青丝从榻上垂下,几乎落到脚踏上。
詹铎手臂抬不起,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