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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她踩了人家脚,该给一声道歉的。
那男人看是个干巴小子,也没再说什么,转回头去,继续看自己的热闹。
这厢,袁瑶衣再看去詹铎的时候,就见他皱了眉。她从他身边移开,往船舱方向走。
詹铎看了,遂跟上她。
“公子,在外不比家里,有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袁瑶衣小声道,是不是在他眼里,自己的那声道歉不该有?
他自然少有与人道歉的时候,不过现在他不是三品枢密使,也不是邺国公府世子,他现在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商贾。
詹铎轻轻笑了声:“瑶衣,你说得对。”
有时候就该像她这样,看似是退了一步,实则避免了很多麻烦。
听他这样说,袁瑶衣莫名其妙的抿抿唇,没想过有一天,他还会认同她。
詹铎想起方才甲板上她跑着的身影,唇角弯起:“瑶衣,你是出来寻我的?”
“嗯。”袁瑶衣想也没想便应了,面上没有多余表情。
眼看她先一步从舱口下去,詹铎无奈一笑。
到了夜里,同样也是麻烦。
一张床上,两人分别一个被子卷,一个靠墙,一个刮在床沿。
只是这样小的房间,床又能大到哪里去?不过是中间堪堪空出一点儿而已。
袁瑶衣觉得别扭,可又不好让詹铎去睡又冷又硬的地上,而且当日也是她自己说要跟着来的。
所幸,他不再像以前那般,会对她随意如何,只是安静躺在那里。
兴许是换了床睡觉,兴许是这船太晃,也兴许是睡在身旁的人让她不习惯,所以久久没有睡意。
她背对着他,面朝里,睁着眼睛。耳边有外面的水声,也有身后人平稳的呼吸。
可能是晚上正好顺风,船便没有停靠,在宽阔的运河上继续南行。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生出困意,眼皮亦跟着慢慢合上。
忽的,一声巨大的摔门响,让她瞬间又醒了过来。一寻思便知,是隔壁的那个粗嗓门男人回了他自己房间。
这人大概是太随性,回房后做什么都能弄出动静。椅子腿儿声、掉东西声、扔鞋子声……
大半夜的,再好脾气的人听了也会烦躁。自己感觉不到,却实实在在打搅到别人。
袁瑶衣想等着对方睡下,就安静了。当然,她下一刻的确听见床板的咯吱声,是那人准备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