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哭泣弄得措手不及,只得拍着他背安慰着:“你哭吧,哭死你好了。”
张至深往他肩上擦了把眼泪:“骗财又骗色,连心也被骗走了……结果他就这般不要我了,他不爱我,一点都不爱我!小思,我好难过好难过呜呜呜……我去死了算了……”
“真的有这般伤心?”
“很伤心呜呜……非常伤心,我这里好痛好痛……”他捂着自己心口。
何思没由来一阵心酸,不再调侃,抱着他轻声道:“哭吧,哭吧。”
张至深更趴在他肩头哭了个天昏地暗,春雨又悄悄落下,风儿卷了落花飘然而下,身后的弛山仍是一片艳丽的火红。
黑箬道:“该走了。”
南箓转过身,白玉般的面颊上双月纹越加明显,竟是淡淡的暗红,美目深邃成一片暗色,看不清任何情绪。
“走吧。”
一黑一白相继离去,蔷薇宫的花海,薄雾游荡,片片落花飞舞,光阴似也纷乱迷离。
那离去的人还是回了头,眸中映出落花飘零,山下有人伏在别人肩头哀嚎痛哭,撕心裂肺,可一切都不关他的事了,从此,凡尘缘尽,再无相见。
“南箓。”有人唤他。
飘零的花在春雨中着了地,他回过身,目光依然清冷深黑:“走吧。”
雪白衣袂拂过花海,那身姿渐行渐远,春雨缠绵不绝,薄薄雾气模糊了远去的天,蔷薇宫被宿命萦绕的气息从未散去。
有人依旧在山下痛哭,那哭声在细密春雨中更显悲伤,起伏的肩头,用哭泣依旧无法表达的痛,竟不知是在为人送别,这一别,再无相见日,天涯永隔。
他曾道他们有仙缘,缘起更有缘落,今时,缘尽于此。
蔷薇宫的花海依然明艳璀璨,飘渺的雾,缠绵的雨,飘零的花,绝望的人,这山上还有许许多多的月师,不知他们看破的命数又是什么。
也可曾还有人忽悠着道一声,姑娘,我们有仙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