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噩梦了。”南箓慵懒的声音在背后传来。
“做了一个很奇怪的噩梦。”
“深儿的噩梦定然很有意思,说来让本座听听。”南箓也坐起来,还未完全苏醒的声音带着笑意。
“我梦到自己捏碎了一个魔颗心,可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很兴奋,很喜欢。”张至深转过头看南箓,半红的明月穿过云层露出完整的圆盘,红亮红亮的光,照亮了大半个寝宫和面前这张面容。
南箓猛然一愣,震惊地看着他。
“南箓,怎么了?”张至深推了推他。
南箓有些慌乱地收回目光:“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走了神。”
“夜深人静,跟小爷我两相对望时你还能想起甚么事?”
“睡吧。”
南箓抱着他躺下,张至深翻个身对着他,贼笑道:“老实说,你刚刚是否被爷的俊俏模样惊艳到了?”
南箓捏了下他的腰:“不想明日起不来就老实睡觉。”
张至深扭了扭腰:“老子就不睡觉,你可愿说句实话让爷开心开心?”
“说甚么?”
“说美貌不可方物的魔王大人适才被小爷我的美貌迷住了。”张至深瞪着明亮的眼看他。
“……”
“你说不说?”
“本座……被你的美貌给迷住了。”南箓看着他那双眼,缓缓说道。
“不准说‘本座’,要说‘我’。”
“不说。”
“你说一句可好?”
“睡吧。”南箓伸手抚上他眼睛,低沉的声音慵懒绵长,似乎久远的疲倦。
张至深被一阵睡意袭来,便无力去追究,窝在南箓怀里沉沉睡去,做过什么梦,也在下一个梦里忘记了。
抱着他的魔久久未曾睡去,夜空中不知何时起了漫天繁星,一点点猩红的颜色捧着一轮明而亮的月,月光洒向魔界的耶梦伽罗,照亮越发明亮的妖花,也惊起一双艳丽眸子的波澜。
南箓看了那红月许久,赤红双眸萦满月光。
霜满天,露降寒,夜未眠。
子夜花又开,梦醒人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