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凤时锦先一步塞进了妆盒里。
余醒之听方才凤时锦摇晃药瓶时的声音,似乎很轻便,她一顿的动作可没能逃过余醒之的眼睛,他道:“好像药瓶里的药没多少了,胡婶婶已经不在了,你吃完了怎么办?”
凤时锦笑容浅浅道:“这也没关系,我知道药方,我自己会配。”她抬眼看向面前的余醒之,似乎眼前的男人身上也多添了几缕风霜,以前那位富贵公子哥如今为她走南闯北、本东奔西,变得越发沉稳老练了。她问:“你在外可好吗?”
余醒之回答:“不好,我每天都想你。”
凤时锦道:“这些油嘴滑舌的话,你就不能改改?大晋经此一战,元气大伤,你呢,可有从中富得流油?”
“有,当然有。我掌控了夜湛的矿脉,江南的粮仓,还有南北水上运输,再加上战乱这笔横财,已经富得流油了。”
凤时锦轻笑出声,道:“是么,那如今你也当得上是天下第一首富了。”
凤时锦脸上的笑容晃眼,余醒之道:“可是我发现,我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他手抚上凤时锦的面:“我还是更想念以前在东海的日子。那个时候你住在海畔对面,我住在这头,却感觉比现在还要离得近些。时锦你呢,终于快要做完你想做的事情,你开心吗?”
她忽然低下头去,那笑容也渐渐淡了,她道:“无所得,无所失去,所以开不开心都没什么所谓。醒之,我是个自私的人。”
“只要是人,活在这个世上,又有谁会不自私?他们都有自己的欲望,都有毕生想要得到的东西。所以即使一开始,我跟你北上到这波橘云诡的上京来,知道你一切都是在利用我,我也心甘情愿为你所利用。只要你开心,我可以是你手中的利剑,也可以是你停靠的港湾。”余醒之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双眼:“只是我现在有些不明白,你复仇是为了报复别人还是为了报复你自己?”
凤时锦愣了愣,道:“都一样,只要结果是一样的,又有什么关系。”
“你跟我回去吧。”余醒之道:“我带你离开,我们回东海,还过以前那样平静的日子。”
凤时锦摇摇头,失神道:“那里本来就不是我的故乡,夜旋族已毁,岂有我容身之所。”
“我的家乡便是你的家乡,我的容身之所便是你的容身之所。我说过,只要你愿意,我会护你一辈子,过安稳无虞的日子。”
凤时锦笑了,嗤笑,带着不屑,眼眶却微红,她半低头,与余醒之喃喃低语:“我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