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映着房梁上的屋檐,风吹得外面的树叶沙沙作响。
浸骨的凉意顺着双膝蔓延,凤时锦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地跪了一整夜。到天明的时候,熹微的晨光透过窗户漏了进来,树梢上有叽叽喳喳的鸟儿欢快地鸣唱,凤时锦的头脑已经处于一团浆糊,可是还隐约听得见外面的动静。
有童子的脚步声,也有她师父的。
她低垂着头,头晕脑胀得厉害,鼻涕流了出来,她用力吸了一下又吸了回去。后来童子给她送来了早餐,道:“大师姐,师父让你吃了饭再跪,师父进宫去了,等回来就会过来检查的。”
凤时锦胡乱应了一声,随后咚地一下一头栽倒在地。
这一倒,凤时锦就生了一场大病,一睡便是两三天。君千纪衣不解带地照顾她,耐心而温柔。前些日子对她的严厉苛责也消失殆尽。
凤时锦时常胡言乱语地梦呓:“我没有错……师父我没有错……都是他该的……”
君千纪在她身旁,静静地看了她许久,方才伸手去轻抚凤时锦的额头,低声道:“就是认错了又能怎样,你认错了为师就不会下重手打你,也不会下狠心罚你。”
凤时锦喃喃呓语着,侧着身子去蹭君千纪的手心。所谓病来如山倒就是她这样,以前在止阳山上甚少生病,这一病就让她整个人都憔悴消瘦的下来,虽然两天时间里高烧退了,人还是恍恍惚惚的。她刚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君千纪时,突然就难过地大哭起来,紧紧抓着君千纪的袖摆,万分可怜地说道:“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你不要我了!”
那眼泪只顾着往外冒,君千纪饶是再狠的心肠,也被她哭得软了。他摸着凤时锦的头,无声地安慰着。
君千纪亲自喂药给她吃,事无巨细地亲自照顾她,只是师徒俩就是不说话。后来凤时锦苍白着一张脸,抽抽搭搭地问:“等徒儿能下地走动了,是不是还要去丹房里继续跪着?”
君千纪动作一顿,道:“无论如何你就是不肯认错是吗?”
凤时锦瘪嘴不回答,像个极尽委屈的孩童一样,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他便又道:“罢了,那日为师也是气得狠了,有些失了分寸,打你打得重了些。为师只是怕,你闯出弥天大祸不可收拾。你有没有想过,若真是到了那一天,你该怎么办?”
凤时锦趴在床上,吸了吸鼻子,良久闷闷道:“还能怎么办,徒儿孤身一人,大不了一死,无牵无挂。”
“孤身一人,你当为师是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