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鱼刺,终于忍耐不住了,道:“离奴老弟,请不要再用煨鱼汤的罐子煎药了。”
离奴吼道:“臭书呆子,你不要挑三拣四,爷都没嫌鱼汤里一股药味!”
折腾了几天,元曜的风寒倒也好了。这一天上午,他想起还要给余润芝送画纸,就收拾了一下,准备出发了。
元曜对白姬道:“这一张纸怎么好送去?货架上还有几张,一起送去了吧?余兄又不是不付银子。”
白姬道:“这和银子没有关系。余先生也不是想要纸,他只是想再见轩之罢了。送去了也是浪费,白白糟蹋了上好的宣纸。”
“啊?余兄想再见小生?”
“是啊,这是很明显的事情嘛。”
“他为什么想再见小生?”
“因为他喜欢轩之,想和轩之结交呀。”
元曜道:“是这样吗?”
“是呀,轩之的名字很好,大家都很喜欢你呢。”
元曜道:“小生也很喜欢余兄,他虽然是异族人,却很亲切。”
“嗯。”白姬侧头,望向缥缈阁门口的冥灯,笑了:“三月清明,有鱼提灯;溯归故里,远不可寻。三月清明,有鱼提灯;葬之半途,悲之幽魂。”
元曜奇道:“白姬你在说什么?什么提灯?什么不可寻?”
“这几天晚上,总有人在缥缈阁外唱这首歌谣,轩之没听到吗?”
元曜摇头,“可能是小生睡得太死了,没有听到。”
白姬进去取了一条薄毯,递给元曜,道:“也许,轩之又会留宿在当归山庄,你带着它。三月的夜里很冷,盖上它,免得再着凉了。”
元曜道:“山庄的客房里有被子,又柔软又暖和。”
白姬笑了,“带上它。我可不愿再花银子给你请大夫了。”
元曜带上薄毯,离去了。
元曜来到当归山庄,一切还是和之前来时一样。小僮通报之后,让元曜换上干净鞋子,带他去见余润芝。
今天,山庄中没有开宴会,余润芝独自坐在后院的廊檐下,弹着三弦琴,唱着歌谣。他唱的歌元曜听不懂,但能够听出清泠泠的三弦曲调中,透出的那一缕淡淡的哀伤。
余润芝看见元曜,放下三弦琴,笑道:“轩之,你来了。”
元曜道:“这几天,小生生病了。故而,今日才能来送宣纸。”
余润芝笑道:“没关系,轩之可要注意身体。来,坐下,一起饮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