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李盼!”
宸明帝怒不可遏,浑身颤抖,“出征之时,说什么‘蛮夷宵小,三月必平’,还拉上他大兄作保,结果呢?”
“连胜几日便自以为稳了,竟把卫兵挪开,让歌伎打扮成小兵夜半入营帐,与他饮酒作乐;西蕃人趁机潜进来劫走质子,杀了十余近卫,丢了潮山城,他才酒醒!”
“圣人莫急,身体要紧。”郑福小心劝道,“二郎轻敌,但连日来夺下来的三个关隘还在哪,只要守住……”
郑福是太子和李盼的生母故皇后的奴才,他对李盼的偏袒,显然不是宸明帝想听的,宸明帝扶着额角,胸口起伏:“你出去,叫吕嫔来侍候!”
郑福退出去之前,从袖中取出那份密奏,悄然放在案上。
吕嫔迈着纤纤细步进来。
她的身姿丰腴,动作却麻利,将窗推开,又拿铜盆将香炉扣住,几片柑橘皮丢进盆里,将帕子打湿,轻轻地贴在宸明帝的额头上。
宸明帝的神色松弛下来。
吕嫔本是商户女,当垆卖酒时赶上宸明帝的大军过境,便嫁给了宸明帝,因精明能干,颇得圣宠,举家封官赐爵,鸡犬升天。
吕嫔将茶吹温了,双手奉给宸明帝:“圣人,茶不烫了。”
她把军报捡起来看了一眼,放回案上,给宸明帝捏起肩膀。
为了保证充分的安静,吕嫔派自己的奉衣宫女银子守在屏风外,截住所有的奏报,再由她轻手轻脚地拿进来,堆在桌上。
因为那份密奏尺寸最小,吕嫔不得已将它放在了最上面。
吕嫔翻开一看,是陆华亭的,悄然把密奏藏在自己袖中。
“都什么?”宸明帝还是睁开了眼。
吕嫔忙赔笑:“圣人头疼,暂时不要惦念政事了。”
“朕不惦念,一会儿L边境全然失守了。”
“臣妾会看封皮的颜色,不是军报,是近臣们递上来的。”吕嫔一双笑眼,两个酒窝,风情中又带着几分淳朴,宸明帝看了就觉得心里舒服。
他道:“是什么,你念给朕听。”
宸明帝偏爱新妃,私下相处,偶尔逾越规制,叫她们念奏疏。
吕嫔念了几封,宸明帝更生气了:“关心朕的虚词便不要念了!写几个字不能治病,浪费纸和墨。”
吕嫔停下来,丹蔻划过一堆奏书,从中间准确地抽出一封:“这封有用的,圣人听了定然欣喜。”
燕王请战,去西边协助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