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屋外叙说此事。一听到是为着张氏有事相求,还未说几句,就出来了个年轻的丫头客客气气地请她进去,接着沈老夫人又絮絮叨叨地问了些母亲的事情。
此事三言两语就成了。她还准备了一番话,以防老夫人断然拒绝。如今看来,是无用了。
不过她心中诧异,母亲什么时候和沈老夫人如此相熟了,母亲从未告诉过她。当时问沈老夫人时,沈老夫人只说着:为沈家开枝散叶的夫人,自然要珍贵些才是。
为何不直接找来张氏亲自问话,这件事让她摸不着头脑。
过了两日,沈荔得知沈老夫人请到了一位大夫。
“姑娘,听说这大夫可是沈老夫人特意托人找来的,医术高超,吃了他药的病人都痊愈了。”秋香说道。
沈荔有些不可思议,惊讶于沈老夫人短短两日就找到了秋香口中所说的神医,疑惑问道:“恐是沈夫人请来的?”
秋香摆摆手回道:“姑娘,是沈老夫人,我从沈老夫人房里的小丫头打听的。”
“这几日不去找大夫人了?”沈荔冷眼问道。
秋香听此,忙扑通跪在地上:“姑娘,我,我有隐情,实在是迫不得已。”她不能让姑娘知道她是被张氏指使去大夫人院中的,她不能,于是就听从着张氏的话回道:“大夫人她利用奴婢的娘威胁我,天可怜见,我和娘相依为命,她不能没有我。”
“你娘?”
她记得秋香娘在她小时候就已经走了,大夫人怎么利用她娘。更何况,秋香虽是跪着求饶,可神情里却是一点也不着急。
“我可记得,你娘已经走了七八年了,是在立冬的第二天,你还回家给你娘送丧。那一年立冬,路边湿滑,你娘是因着第二日天气太冷,踩到了冰,意外没了。”
其实,她一点也不记得她娘什么时候走的,只是随便说了一个时节,也不知道她娘怎么没的,也只是编了一个缘故。
“不对,那是一个夏季,是在夏至。”
秋香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的漏洞百出,这才着急道:“姑娘。我说,我说,其实是大夫人要将我许配给总管的干儿子,他干儿子是个瘸子,还经常赌博输钱。奴婢可不想嫁给一个只知道赌博的瘸子,这才被大夫人指使了。姑娘,我错了。”幸好她聪明,这么快就想出了一个理由,姑娘这下没理由不信了。
沈荔没说话,食指一时轻轻点着桌子,看着匍匐在她脚下的秋香。十多年的主仆关系,在这个时节竟也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