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送。
她的心,实在也很苦。
浓浓的药味熏然了他一身,沈素只觉得周身上下都苦了起来。
在梨榕院里待得越久,那苦味越浸染着他,如今沈荔这么一招手,沈素觉得自己的心肝都要苦掉了。
“公子,我们走吧。”
白芷站在身后说道。
瞬间打破一波接着一波的药味,脚步声越来越远,越来越浅,沈荔这才抬起头朝梨榕院门口看过去。
一男一女已经缩成了一个影子,最后消失在了视线中。
沈荔红着眼眶,朝无人的院中,终于说出了那句话:
“兄长,再见,妹妹我再也不能相送。”
初冬的日子,自然与热气脱离了关系。于是沈荔煎好药,便放在院子,等第二日再收拾。
消息像是长了脚,不过是昨个夜里发生的事情,已然跑到几百步之外的栖云馆了。
沈荔刚在做自己院子里吃着饭,就看阿福闷着脸。
“可是被二夫人发现你爹娘了?”
阿福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爹娘一切都好,现在二夫人有了孩子,腾不出时间管着我们了。只是昨日里姑娘与三公子的话被人听到了。”
沈荔只笑道:“你家中无事便好。之后后面这一件事,你也不用担心,我用完早膳,便要找二夫人一趟。”
得告诉张氏,她实在没来由更没心思管着仇人家的家务了。
实在不行,干脆利落地用一杯毒药让她永远闭嘴。
沈荔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去找张氏,结果却等来张氏一句:“倒也好。”
原来张氏已经找到舅舅,将自己的账务脱离了沈家之外。以后沈家再怎么闹腾,也无法找到她利用陷害的痕迹了。
她如今,得为自己的这个孩子惜福啊。
盈盈一笑
沈荔离开长安时,想着得去一趟国公府。
街上还是乱纷纷的模样,女子走在街上很容易引起注意,因而,沈荔女扮男装,打扮成书生的模样。这动乱世界,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却也是最安全的,无人引起怀疑。
待收拾好一切,她找来阿福,给了她一兜的金银首饰,说道:“我也没多少银子,这三两银子你拿着,还有这些首饰,等到太平后做个嫁妆择个好夫婿。对了,你娘在角门门口等着你。”
如今沈家人心惶惶,有的小厮丫鬟就连卖身契也不顾着了,一个两个的结队离开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