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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位连诸位大臣的脸都不太能分清,平生最大志向就是跟在他哥身后当个闲散王爷的三皇子,在无法信任他人,走投无路之下,绞尽脑汁能想到的最后一张底牌,就是柏府。
也许是在很久之前,唐知文这个做哥哥的便嘱咐过他什么,以至于他头一回见到柏清河的态度便有些“奇怪”……只是当时众人都心怀鬼胎,实在是没怎么留心这位小白花的一言一行。
直到后来在医馆的见面,唐知易这个三皇子,竟然几乎对柏清河言听计从,带着股全无保留的真心和信任,似乎是真将对方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哥”,温言这才咂摸出了点不对劲儿来,曾经还随口问过柏清河,对方也十分摸不着头脑,只说听到这个三皇子开口叫自己“哥”的时候差点给他吓跪下,后来仔细琢磨了会儿,才补了个可能性……也许是因为太子与他哥私交甚笃?
虽然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但姑且也只能推到这一步了。
“柏大帅和柏清河忙去了,我不是还在吗,”温言裹了裹身上的裘氅,转头疾步往柏清河的院里走去,“去将这纸烧了——备马,我即刻入宫。”
“是。”望尘连声应下。
温言回到院内,刚一伸手推开房门,便被屋内的猛禽给扑了个正着。
“小柏……”
温言的语气有些无奈,“别闹”两字还未说出口,却恍然想起这是小柏这么久一来第一次飞回府内。
他低头看去,果然在对方腿上发现了厚厚一卷纸条,连忙给拆了下来。
本还以为会是什么重要的前线战报,打开来仔细一瞧,才发现这里头什么大事也没写,全是些鸡零狗碎,其间不乏柏清河对自己的吹嘘,说什么又将乌汗打成了手下败将,恰达勒迟早要对他退避三舍云云,更多的,则是昨日吃了个烤羊腿,今日尝了尝小河虾之类的小杂事,末了又问了问温言的近况,同时还不忘文邹邹地添上一句——此地景致宜人,若是日后得了闲,愿与君重游于此,不负良辰美景。
……也不知这话是从哪儿学来的。
于是温言这才想起来,柏清河这厮临走时好像确实是说过,他会经常写信回来的。
明明这么久了也才写来一封,等得他都快忘了这茬了……骗子。
温言心里这般想着,嘴角却止不住地勾起,将这纸条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这才争分夺秒地思索再三,拿起桌上的毛笔,在最后另起一列,飞快地写下了一句。
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