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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失笑道,略微俯下身子,才总算是换得两人面对面,看清了对方的表情;他朱唇轻启,呼出的气里混着酒味儿,怕被桌对面的人听见似的,声音轻得像耳语,说出口的话却一字一顿。
“柏清河,你是想靠耍赖讨糖吃的小孩儿吗?”
柏清河本就处于心思动摇的阶段,脑子里像是有好几团剪不断理还乱的线团绕在一块儿,本想借着酒劲儿上头逃避一下,身体却比脑子反应更快,出糗了不说,温言——这个罪魁祸首还偏偏顶着他这张无可挑剔的脸,趁着这时候不偏不倚地撞了进来,因着喝酒而有些泛红的眼尾,扫向人时显得格外深情款款……
柏清河听着对方又念了一遍自己的名字,算是彻底被搅得心乱如麻,直接把酒杯往桌上一放,起身告辞:“告罪,今日家中尚有急事,下回再约。”
彭景抬眼,有些奇怪地道:“你之前说你有空……”
柏清河哪里还能等到对方把话说完,迈步就出了雅间。
温言心道坏了,这是自己玩过火了;柏清河一走,他自然也该告辞,于是前脚跟后脚,也离开了雅间。
徒留李子鹏那个脑子还没开化的,倒在座位上喊着:“柏二少爷?温公子?别都走了啊,真不喝了?”
柏清河站在青鸢阁的大门外,回过身,看着温言一步步地朝自己走来。
“柏二少爷别生气了,是我不该这么逗你,我给你赔罪……”温言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未完全褪去的笑意,哪有半点怕人生气的意思。
他瞧着柏清河不说话,再次开口讨饶:“好啦,别真跟小孩耍赖似的,我错了,柏二少爷大人有大量,可否原谅我这一回?”
温言倒是真没想到,柏清河这人成天嘴上什么混账话都说,真轮着自己了,却是个脸皮薄的,轻轻逗一下就给人逗出这么大反应……实属意料之外。
柏清河哪有生气,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把他这反应归到“生气”那一栏里。
这分明是害臊,是羞恼,是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混在一起……是对温言的,也是对自己的。
“温言,我真是……”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柏清河说话间伸手将人拉向自己,又低下头,将脑袋靠在了温言的肩膀上,蹭了蹭……发丝捎过脖颈和脸颊,痒得温言忍不住轻笑着躲了一下。
柏清河不由得有些可悲地想,想自己“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了这么多年,现在却让一个见面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