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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这几日长老给人训狠了吧,”另一个匆匆赶来的侍从说道,“长老也真是的,这么小的小孩,哪经得住那么折腾啊……”
一旁的侍女连连摆手:“嘘!这种质疑的话也敢说,你头上有几颗脑袋,不要命了?”
被提醒的侍从立马放低了声音,却还是忍不住皱眉嘟囔道:“这冰天雪地的也没个消停,之前不还死了一个,到时候好苗子都废了,我看他这运数也就到头了……”
“慎言,慎言啊!老东西指不定就在哪儿听着呢……”
众人说着话,手上动作却是半分没停,一拥而上地将人从雪地里捞了起来,丢给了那个胆子最大的侍从抱着,一路小跑,最终敲响了长老的书房门。
开门的是个面容极为威严的老者,眼皮耸拉,面无表情时嘴角有个向下弯着的弧形,下巴处留着把细长的白胡须,平日里怕是没少对着铜镜打理这三两细毛,这般随意垂下也是个极为标准,两侧对称的三角形,满头的银白发丝则是被一根黑发簪盘于脑后,总而言之,是一副标准的老人皮相。
小孩儿……小阁主似乎不敢在这人面前大声咳嗽,伸手捂着嘴巴,憋得满脸通红,耳畔嗡鸣作响,听不清也记不住那侍从跟这位长老说了些什么,只记得最后长老用一种分外凌厉的目光将他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才点点头,又关上了房门。
就这么短短几分钟,书房里飘散而出的草药味已经熏得这位小阁主面容发紫,门刚一合上,没离开两步,他便止不住地挣扎起来,想要翻身吐在一旁。
“哎哟我的小祖宗啊,”先前的侍女又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手上拿着件厚裘氅,不由分说地就要往他身上披,“很难受是不是,没事的,我们这就出去,去医馆找那些神医开个方子,捏着鼻子喝个两日,保准药到病除,啊……”
她说话时尾音微微上扬,其间安抚的意味分外明显。
于是他就这么被这几个侍从闹哄哄地送出了院,最终只剩下那个侍女牵着他的手,两人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在雪地间,期间还不时停下来休整片刻,这才又慢慢往前走去。
等来到医馆,闻着那令人头晕目眩的药草味,他顿时又是眉头一皱,连深呼吸的咳嗽都做不到了,只能低低地小口喘着气,祈求面前这位面容和善的老先生能“望闻问切”地更快些,尽早让他脱离苦海。
可很快,更令人猝不及防的事情发生了。
“闲杂人等退避!”一脚踹开医馆大门的侍卫声如洪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