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生日的,要实现她的愿望,要做她的阿拉丁神灯的......
可是随之推出来盖着白布的尸体,却彻底打碎了苏瑾的幻象。
她的父母在次日才赶过来,一过来他们就缠着李律师,急着要看老人留下的遗嘱。
医院的停尸间,原本该是个庄严肃穆的地方,可苏瑾却站在门口,看着她的父母缠着李律师,使劲浑身解数地想要套出几句话来。
而她的爷爷,却还躺在冷冰冰的停尸间里面无人问津。
像是一出活生生的闹剧。
“爸爸,妈妈,我们先把爷爷带回去吧。”她去拉母亲的手,苏母嫌她碍事,直接将她甩开。
还是李律师看不下去了,说要先将老人的后事处理完毕再宣读遗嘱。
苏父苏母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李律师刚松了口气,就感到一只小手拉了拉自己的衣摆,是苏瑾。
她抬起头,努力朝他扬出一个笑来。
“谢谢你,李叔叔。”
李律师看着孩子,看着她脸上的笑,却觉得越看越悲伤。
“孩子,”他摸了摸苏瑾的头,“你要是心里难过的话,就哭一哭吧。”
苏瑾愣住。
哭?
她还有这个资格能哭吗?
小时候,她在幼儿园,看到别的孩子一哭就会有爸爸妈妈过来。他们会温柔地抱着孩子,又是哄又是逗的,直到孩子破涕为笑。
于是她也学着他们的开始哭,但是过了很久,只来了苏家的管家。
就连爷爷,也因为公司的事情不能及时赶来。
从那之后她就知道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放声大哭的权利的。
只有那些被无私爱着的孩子,才有哭的自由。
曾经她还可以在爷爷的面前哭,但是现在......她已经彻底失去了这种权利。
苏瑾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来,浅浅地笑了笑。
“李叔叔,能麻烦你帮忙办我爷爷的葬礼吗?”